“如果下一个是你呢!”
听到傅丞翊这句话,王二狗明显慌了,他呆滞在原地,久久未言语。
清沙白客栈一层客堂,贾富贵看着自己面前狼吞虎咽的王二狗,又看了眼一脸淡定的傅丞翊三人,震惊说道:“你们早膳都不吃!”他指着王二狗,“就为了做善事?”
“也不全是。”傅丞翊伸出手指摇了摇。
见王二狗把自己跟前的一碗米粥也端了过去,贾富贵不愿意了,他一把握住王二狗的左手小臂,不料王二狗斯哈一声,表情痛苦,贾富贵便急忙放开,一脸无辜道:“你别讹我啊!我啥也没干!”
但王二狗却是很快收起神色,指着那碗粥,问道:“这个。。。。。。”
“给你给你!”贾富贵摆了摆手,皱起眉头回道。
于是傅丞翊便向贾富贵说了三人今早的见遇,末了傅丞翊敲了敲桌子,朝那王二狗问道:“在你心里,那醉方休的掌柜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二狗见傅丞翊几人面生,听口音又不像沙洲本地人,且跟那尹本节也并无关系,再加上还好心请自己吃饭,便没有顾忌的说道:“醉方休掌柜尹本节,外面皆言他为人心善,胸怀宽广,但是照我看。。。。。。”王二狗嘴角一扯,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厌恶之意,“虚伪至极!道貌岸然!”
“王二狗,何出此言啊?”邬潇潇和傅丞翊对视一眼后,放下手中茶杯,好奇问道。
无论是四人听旁人所说,还是这几日亲眼所见,对尹本节的评价都与这王二狗所言完全相反。
“怕不是你这乞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故意诋毁人家。”万群双手环抱,淡淡说道。
王二狗转头看了眼万群,见他面色冷峻,讪讪挠了挠头,便不敢再说话。
傅丞翊笑了笑,随即伸手从怀中掏出三文钱,塞到王二狗手中,说道:“无妨,你继续说。”
王二狗瞧着手中的文钱,一脸喜色。他平日经常在这片转悠,知道这片不缺有钱的客人。当然也有人会因他擅谄媚,嘴皮子麻利,施舍他些,但也不过是几枚铜板,像傅丞翊直接给这么多的客人,在沙州城乞讨的这些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那我便知无不言了!”王二狗将文钱放进怀中,一脸兴奋。他又转头看了眼周围,虽然并没有人注意到傅丞翊这边,但王二狗还是刻意压低声调,小声说道:“尹本节根本瞧不起那些穷苦人,还有我们这些乞丐,施粥也是赵员外的要求。说赵员外心善我认,但是尹本节,我不认!”
从乞丐王二狗的口中,傅丞翊得知,魏三儿、陈黑子和他,三人是这沙洲城是有名儿的乞丐。平日里常在醉方休和天涯居附近转悠,就靠抢些其他乞丐讨来的钱财和食物过活。
“后来我有一次白日惹怒了他,他当时并未发作,夜半便来到我家,趁我睡着,生生将我这腿打断,你瞧我脸上这疤。”王二狗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刀疤,心有余悸说道,“也是被他砍的!我跪地求饶,并保证不再去醉方休,他这才饶了我的性命。”
“你怎么不说是你咎由自取啊。”贾富贵对王二狗的话嗤之以鼻,冷声说道,“虽说你们乞丐也是人,也有活在青天白日下的权力,但若是靠欺负别人过活,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是是是。”王二狗重重点头,极力解释,“所以被打断腿后,我便再也没有那样做过,不光我不做,我还劝三儿跟黑子来着。”
但是陈黑子和魏三儿丝毫不把王二狗的话放在心上,依然时常挑衅尹本节,动不动便跑到醉方休讨要酒肉。
魏三儿自那日施粥后便失踪了,如今陈黑子也突然身亡,但因为他们三人皆是没爹没娘的人,自然没人注意也没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