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后,众人离去,庭院归为宁静。
陈展立在正中,双手叉腰。
道观虽然不大,也有两层院子,十几间屋子。
过去的陈展,天天住筒子楼,挤地铁,上班去格子间。
生活不过两点一线,现在一下投身大自然的怀抱了,还成了观主。
他曾听同事说过,城市里,普普通通的一座佛寺年收入都要上亿。
不用工作,不用加班,搞好卫生,等着收钱就行。
“这得值多少钱啊!”
思想至此,两只眼里全是金钱。
陈展仿佛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回屋子放好枕头,美美地睡觉去了。
……
然而,享清福的日子只过了一天。
陈公道长的死讯传开。
隔日,梅花观迎来了一些变化。
首先,院门的门槛子上多了不少鞋印,还有鞋油。
之后,山路之上,鸣笛声一片,原有的清净不见了。
门口堵车了。
接着,一个个自称什么律师什么会计顾问的登门拜访。
递给陈展一大堆票据和文书。
陈展一看,立刻惊掉了下巴。
手里的全是师傅陈公的借据和借款合同,都有红章和手印,有的把脚纹都给印上了。
合着来的全是债主。
“什么?内院已经被抵押贷款了。”
“什么?道观的所有房子全被抵押了?”
“地也不是我的了?”
“后面的菜园子也要回收?”
“殿内的三清造像给抵押了一个遍?”
“观里后撘的鸡舍也卖了?那能值几个钱?”
一纸一纸的文书看得陈展眼前金星直冒。
从富人到“负”翁只用了一天。
陈展咬牙切齿。
简直比他穿越还魔幻。
这个便宜师傅到底做了什么孽事啊?为什么欠这么多钱。
要债人带着法律部门的文书,询问陈展是否有偿还能力,不然的话,最多再过一周,就要对梅花观强制执行了。
陈展无亲无友,立刻找师妹商量。
得知观中早就不对外开放了,香火已经断了三个月,一直靠师傅带着几个徒弟,接一些降妖除魔的私活维持日常开销。
具体地他也问不出来什么,如果不失忆,他应该比师妹更了解师傅的所作所为。
但是,陈展仍旧气冲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