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嘲讽。
为亲子,他无话可说。
可若是为所谓的心上人,他嗤之以鼻。
但凡有一丝真心,都不会放任陈氏以身入局,深陷险境。
这般浅显的道理,当局者迷!
谢逾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沈姓郎君,只需从景肃勤入手,顺藤摸瓜,就能有所收获。”
“重要的是景嫔口中的主子……”
谢逾向来敏锐。
倘若景肃勤和陈氏的谋划得逞,那永宁侯府的爵位必然易主。
幕后之人,谋的是北境的兵权!
什么人盯上了北境的兵权吗?
北胡又想点燃战火,侵袭大乾,挥兵南下了吗?
谢逾的眸光犀利如猎鹰,透着寒光。
顾笙凝眉,沉声道“想要查到那幕后主子,很难。”
“现在察觉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景嫔口中的主子,兴许也只是个马前卒,我们剥茧抽丝,难免不会打草惊蛇,对方望风而动,壮士断腕也不是不可能。”
萧砚随左看看右看看,眼神迷茫,却又不敢肆意插嘴,只能眨巴着眼睛,聚精会神的听下去。
待会儿,他得问问笙笙,脑子怎么就能突然长出来。
以前,说好一起做上京城的纨绔。
现在,只有他一人是真傻,脑子里全是浆糊。
“那就暂时按兵不动。”
谢逾心念转动,有了考量。
“陈氏至今一语不发,不如就送还永宁侯府。同时下旨申斥永宁侯治家不严,有眼无珠,陈氏身份存疑。”
“永宁侯和离也好,休妻也罢,我们不问。”
“毕竟,陈氏被关进尚方司一事瞒不过幕后之人,若完全无动于衷,反而惹人生疑。”
“届时,将计就计。”
“娘娘以为如何?”
谢逾对顾笙有了全新的认知。
若以往,谢逾是不会多此一问的。
“一切全凭谢督主做主。”顾笙谦逊道。
谢逾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只觉得他好似从来没有真的看透过顾皇后。
当年在国寺中初遇,他最深的印象就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聒噪的小女娘。
他记得,顾笙唤他小哑巴。
他心中沉郁,没有解释,默认了自己是先天缺陷的小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