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信的话犹如当头泼了永宁侯一盆冷水。
不消气也得消气,不冷静也得冷静。
永宁侯连续长长的呼了好几口气,可奈何依旧怒火难消,身侧的手紧紧握拳,指甲嵌进手心。
这是他女儿。
亲生的。
亲生的。
永宁侯在心中默默重复了无数次。
“炀儿,再过两年你也得相看人家了,是个大姑娘了。”
永宁侯才刚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被景炀呛声了。
“相看人家?”
“继母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侯府成了笑料。”
“谁替我相看?父亲吗?”
“我的婚事无需父亲操心,待我及笄自有去处。”
永宁侯心中一凛,不详的预感涌现而出。
他这个女儿,主意已经大到这个地步了?
“胡闹!”
“谁家女儿似你这般狂悖不逊,罔顾礼义廉耻。”
“武安公家的女儿。”景炀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永宁侯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怒气更甚。
“简直放肆!”
顾皇后年少行事的确潇洒不羁,可绝对与罔顾礼义廉耻挂不上钩。
勋贵圈谁人不知,陛下花费多少心思和苦功,才求得武安公松了口允了这门婚事。
“你别告诉为父你替自己寻的去处是陛下的后宫。”
景炀并未言语,但闪烁的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永宁侯心脏抽痛,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短短半日,他承受了太多打击。
永宁侯一晕,忙乱之中,只得景信坐镇。
景信也顾不得耐心开解脑子被驴踢了的景信,一声令下,将其先禁足在房中,等来日再说。
府医几针下去,永宁侯仍不见醒来。
没有法子,景信只好携侯府腰牌入宫求帝后赐太医入府救治。
此时,顾笙与萧砚随正在烛火下附庸风雅对弈。
听闻景信求见,萧砚随趁机耍赖拨乱了棋盘。
“让他进来。”
顾笙先是白了萧砚随一眼,而后对着一旁的四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