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蹲下身,迅速捏出一个个雪团,并不大,一个个扬出来,速度快得惊人,却不怎么重。那帮男生迅速作鸟兽散,可是仍没有逃脱一人一记的命运。整个雪战在友好、快乐、纯真的气氛进行,并没有人来得及去质疑林晓捏雪团扔雪团的速度为什么那么快。
高辉看到姚雪靠在林晓身后,心头不由地升起一团嫉妒之火,从小到大,他想要的几乎就从没有要不到的。然而,他只是生气而已,并没有参与室友们扔雪团。他感到欣慰,室友知道他的心意,都在替自己暗暗地惩罚那小子了。高辉渴望成为领袖般的人物,又岂能被这点儿女情长而失去了做人的方寸呢?想到这一点,高辉的心情略有些平复,才十八岁的他,显示出比同龄人更多的理智和冷静,然而,这一切与那人相比,似乎还是有质的差别。高辉的家庭环境,见过太多成功的人士,他们身上的气质令自己着迷,而那个穷小子,身上竟然有着类似迷人的气质,这让高辉大大不解,也正是看到这一点,高辉才没有像同寝室人怂恿的一样与这人决斗。
雪加大了,大片的雪花飘落起来了,冲淡了人们各自茫然的思绪,世界更加迷离起来,人们终于忘却了身份,忘却了自己,全身心投入一场更大规模的雪战,青春的激情在冰冷的雪的世界流荡。
第一卷我为大学疯狂第十一章大师与图书馆
在即将过去的2005年,我们伟大的祖国,前进道路上遇到许多困难和险阻,然而我们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滞。无论是在革命的战乱时期,还是建设的和平期间,中国从不缺少铮铮的脊梁人物,他们是中国的希望。他们不计较个人得失,对未来忧心,却从来不丧失信心,他们充满理想,满怀激情,在这个物质无比繁华的时代,他们仍坚守着心中的信念,战斗在或重要或平凡的岗位,他们清醒地知道,我们的祖国,还不够强大,还依然受着他国的欺负,过激的言语和不负责任的行为都是无济于事,相反只会添乱,他们只是默默地努力,形成地底的火焰,这是一股无比正义和强大的力量。
学期临近结束,对段天而言,收获颇多。在这个学期,凡是讲课平庸的专业课程,他一律不听,那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生命。对于学习,他是分秒必争的,他去其它院系听一些“大师”级的课,比如历史系的钱理教授讲授的选修课《海上丝绸之路》,建筑设计学院康教授的《中国建筑史》心理学系况教授讲授的《社会心理学》和《教育心理学》,经济管理学院李教授的《宏观经济学》,有生命科学学院艾宏的《分子生物学》,理学院物理教授万才鸣的《量子力学》等等。
段天的学习计划,是从两方面考虑的,一方面是从完善自身的知识结构考虑,希望全面而又能彼此形成合力,他是理科出身,因而给了他跨学科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对于楚天大学大师级教授的课程,无论自己是否听得懂,都想办法尽量去听,他以为,具体的知识是其次的,而亲聆“大师”的教诲,以及他们的治学态度和科学的研究方法,这才是最重要的。
段天不但去听,而且听的不解或者自己认为不对时,下课就上前去辩,在教室里,甚至上这些教授家中,这也是段天在入校不久就在研究生群里出名的原因。
但是,段天私底下认为,这个时代没有大师,他所敬仰那些“大师”只能说是大师级的教授,他们有幸得五四那批真正大师亲传,古风传习,虽然他们站在时代的最权威处,但与那一代人相比,还是相差不少,如果有一个能算的话,那就是段天最尊敬的何导师还能勉强算一个了。
想想那一个时代,真正是群星璀璨的时代。中国啊,一定要到危急的关头才能逼迫出那些人才出来了吗?
段天看书的地点更多是的这老图书馆,他喜爱这里的气息,不高的三层楼,木板的地板,人走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音,和当时大师们踩的应差不多吧。
就这样,段天觉得惟有在精神和肉体与大师尽可能的接触,才有可能形成与其相类似的学术品质和人格力量。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物质的发展到了眼花缭乱的地步,人们吃的,穿的,用的,越来越多的是人自己制造的新物质,原本自然的物质也越来越变了味道,在这个由上到下浮躁和急功近利的时代,有多少人愿意静下心来做自己的学问?
新图书馆气势非凡,建筑设计处处体现现代理念。按现在的施工速度,下个学期开学初有望交付使用,这些本与段天无关,他也希望新图书馆早日落成,以解决老图书馆馆场太小,藏书太多的矛盾。可是,当段天听说学校决定新图书馆落成之时,也就是老图书馆面临拆除之时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
原来,老图书馆位于整个楚天大学的中心位置,在其周围越来越多现代样式的建筑出现后,这幢老式的建筑也就越来越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了。
校方的这个决定引来不少老教授的反对,他们纷纷上言说对于百年名校来说,老图书馆承载了太多了历史,毁之太过可惜。
建筑学院的康教授以保护古镇古庄闻名,更是直接骂到了校长家中。
然而,这次,校方似乎变得没耐心听这些建议,他们的理由也是动人的,楚天大学的发展目标是世界一流大学,要做世界名牌,这是中国教育界上下孜孜以求的目标,过去虽弃之可惜,但在学校土地面积有限的条件下,在学校迫切需要在硬件上跟上学校办学规模。学校领导在这方面,显示出一种几乎是大义凛然的,即将要为改革所需要付出阵痛之前的魄力,学校的宣传部门也大力在学校网站宣传,一时间,老教授们成了保守和阻碍改革的腐朽力量。
段天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发抖,这群官僚,居然把形象工程做到了大学!他立时觉得自己要马上做些什么。
很快,他冷静下来,让师生联合起来一起对抗校方是愚蠢的,以往的教训告诉他,对抗只能使矛盾升级,对事情的解决没有一点好处。经过了在秀春学院的高校改革风暴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莽撞,他决定先去找一找建筑学院的康教授。
2005年十二月十号,康教授家会客厅。
这是一间不大的会客厅,大约十来平方,沙发和茶几摆下就差不多了。
段天常上康教授家,因为他对古代建筑颇感兴趣,曾经有的几次骑自行车远行都是前往江南的一些古镇,而段天去的初衷正是受康教授所写的一本书吸引的。
段天进来的时候,康教授刚刚放下电话,他用那浓重的江浙口音正骂着某一位校长的名字。段天心中发笑,康教授见段天来了,对他一招手,示意他坐下。他很喜欢这个青年,因此他的到来冲淡刚刚心头的愤怒,心情稍微好了有些,他在小小的会客厅里踱了几步,待情绪完全安定下来坐了下来,说道:“段天,你好久没来了,忙什么啊?”
段天说道:“学期快结束,从前翘课太多,现在得好好看一看,不然考试过不了关。”
康教授一挥手,说道:“这个对你来说,不算个事,那些考试,即使对所考的科目一无所知,也照样能考出个高分。”
教授的话里微有些讽刺意味,段天知道那不针对自己的,确实,从小到大,一路考试,段天从对考试的厌恶到韧性的斗争,他很知道,自己要挂科的话只会给导师增加麻烦,最终给自己带来麻烦,因而,段天笑了一笑,决定进入话题,说道:“教授,您听说老图书馆要拆迁的事吗?
康教授一听,火立时又升腾上来,“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