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跟哪儿啊。
心痒了许久、这次实在忍不住偷偷摸摸跑过来看个究竟的是你好不好?
弋菱歌嘴里说着改,腿却不听使唤,明明该立即离开的,反倒借着月光,走向那边死相各种难看的满地尸体,还在弥漫着浓浓血腥气的地方望了一圈后,摇摇头道:“真是惨不忍睹。”
有被抽断脖子的,有被抽废丹田的,有被震碎心脉的,还有被卷起砸下摔成一摊烂泥的,五花八门,死相各异。
“冷血石心无情手……”顾清央低低叹息,“这下才算是真见识了。”
两人感叹一会儿,径自转身,并未收拾。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死不足惜,待消息一传出,不仅百姓拍手称快,官府也不会死查不放、追究到底。
不过,为免有漏网之鱼,他和顾清央还是将所有房屋院落都细细搜索一遍、确定再也没有活人后,才离开。
金暮黎满身疲惫。
不是杀人杀多了累的,而是世上最难忍的疼痛所致。撕心裂骨也就罢了,还特么不止一种,真是生不如死。
但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在那极度难熬的痛苦过程中,她也从未有过自杀的念头。
杀人后,身体既疲累,又虚脱,也依然不曾出现一死了之的想法,只想马上洗澡休息,沉沉一觉睡到自然醒。
弋菱歌和顾清央只见她杀人,却不知她在杀人之前承受过什么样的疼痛。
那是真正的酷刑,真正的炼狱。
他们只看到她的嗜杀与狂暴,不知她此刻多么希望有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在身边,哪怕不强大,就像前世义弟那般。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
义弟早就死了,却未如她一样魂穿另一个世界。
他是她前世的救赎,今生的奢望。
她碰过许多少年,却唯独没动他。
不动,是因为不想,亦不敢。
他是她心里的阳光,她的温暖。
她怕自己一碰,阳光就会消散。
没有了那丝阳光,她的心,就会再度沉入无边黑暗。
可终究,他还是死了,为她挡枪而死,死在了她前面。
她的阳光没了,世界坍塌了。
她疯了般为他报仇,不顾一切,几乎去掉半条命。
也就在那时,一个相貌酷似义弟的少年出现在她眼前。
她知道这是人为安排的,却出于信任,接受了那份苦心,留他在身边。
然而还是栽了,因为那个根本无法替代的替代品栽了……
“还不快跑,杵在这里等死啊!”离城只有五里时,一声似乎有些熟悉的大吼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是不是希望有人从天而降来救你?啊?那我告诉你,别他妈痴心妄想了,赶紧滚!”
金暮黎的身形微微一顿:易融欢?
他怎么在这里?
听那兵器交击的声音,是跟人打起来了?
嘿,打得好,那家伙就是欠收拾。
不关她的事,她才不会管。
可随后的另一个声音却彻底让她停下了脚步:“要走一起走!”
易锦?他怎么也在这里?
“老子走你妈啊?还不快滚?”易融欢好像是急了,暴怒之下,竟口不择言地粗声斥骂,“天都没亮,金暮黎那死娘儿们在城里,你还指望着她来救你不成?趁早死了那份心,能逃一命是一命!若能活着,就好好练功,将来为我们全家报仇,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不好,易锦有危险!
金暮黎眉峰一凛,不假思索地朝发声地迅速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