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要娶我?”雅竹郡主泪眼婆娑地从百里潇湘怀里探出头来,心存幻想的她在冰冷的事实连番打击之下已经对自己失去自信。
“在下前来不就是参加郡主你选婿的吗?不知郡主是否愿意下嫁于我武运明?”勤勇候直言不讳。
“可是、可是我这幅容貌不是让你们都失望了吗?”郡主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掉落下来。“美丽与否只是一具空壳,娶妻求淑女,郡主的种种言谈举止无一不体现出是位贤良淑德的好女子,正是我武运明梦想中的良配。”勤勇候肯定地说。
“哦,照侯爷你这么说,当年我们见面的时候你看出我就不是个淑女了,所以没与我说上两句话便借尿遁溜走。”谁说百里潇湘少族长女中巾帼,气度不凡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来添乱。
“那倒不是,少族长你这类型的太过强势,跟我家珂大姐相差无几,在下被珂大姐管着十多年还没受够啊,要真娶了你还有什么人生乐趣!”药力作用之下,武候爷亦不掩饰内心深处对少族长的真实看法。
“想来少族长必定与我家大姐一样对我热衷于专研典籍这个嗜好不太看得上。”“不错,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一堆旧书罢了。”百里潇湘点头道。
“不是、不是。”雅竹郡主悄悄拉少族长的衣袖,“勤勇候整理历代典籍后陆续推出的“辰天大典”包罗万象,涵盖无数先贤传承下来的智慧精华,于我等后人有大利,是造福子孙功德无量之事。”
“哈哈,果然郡主有眼光,知道我做这件事的目的所在,正是我武某人的知音。刚刚听郡主一曲琴音造诣不凡,在下关于“乐”这方面涉猎不多,还请郡主不吝赐教一二。”武候爷一高兴再次跑题,不自觉向雅竹郡主讨教起乐学来。
“这、这我们将来应该会有很多时间来探讨的。”雅竹郡主鼓足余勇娇羞地回答。
“那郡主你是肯了,呵呵,不错不错,最近我恰恰在为缺乏这样的人才头疼呢。”武候爷习惯性犯傻。
“你这个傻兄弟,郡主这是同意下嫁你勤勇候呀。”看了好一会的东至实在无法再保持沉默,走过两步大力拍击武运明的肩膀。
被东至当面道破自己的心意,郡主有点害羞地再次把脑袋钻入身旁的少族长怀里。
“哎呀!是吗,郡主要嫁给我!”武运明如梦初醒,大喜之下不禁手舞足蹈起来,“哈哈哈,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珂丽丝这回把我抓来还真是成全我得到一位称心如意的妻子。郡主性格温柔,恬静雅致,今后必定是个贤内助。我有了夫人,珂丽丝大姐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处处辖制我,我武运明出头的日子终于来临,zìyou万岁!郡主万岁!”
“咳咳……”没想到武侯爷最后的最后还会来这么一出放浪形骸,东至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在目光如炬不断shè过来的少族长眼神暗示下挪动到勤勇候身旁,轻轻一击把他放倒在地。
“好了、好了,今天这事就此告终。雅竹郡主已经选择下嫁18888号候选者古来勤勇候武运明,公开选婿一事完美结束。”说完百里潇湘指着躺满一地的各位候选者,“他们因为没有入选,在亲王府招待的饮宴中借酒浇愁俱都烂醉,做出的一些无礼之举郡主也不与他们计较了,想来他们回去酒醒之后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亦无面目再次登门。”
“是、是,我等确实失了礼数,有愧于郡主。”唯一没有趴下的前候选者,09567号泊桐影拳门拳公东至连连点头附和少族长这番官方发言,朱儿与彤彤两个小丫头蹲在一旁角落里捂着嘴偷乐。
少族长命丫鬟出外把府内侍从唤进来,分别将倒地不起的各位送返回各自居所,跑出去晕倒在外面花园中的金兰状元公同样被王府总管派人安全送到本人在归仓国都的落脚处。
果然如彤彤所说,五人都像饮酒过量一般烂醉如泥,除去武侯爷在东至送其回国宾馆途中喂其服下解药,几个时辰后便回复清醒外;其余四人皆要直直大睡一到二日放能相继回魂过来。他们身边的侍从友人等等被王府告之的便是少族长那些官方回复,本人未醒,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无从得知,连足智多谋的浥梁费胥都束手无策。即使他无法相信自己的主上落选后会不顾大局做出冒犯郡主之举,也只有暂且忍耐坐等其醒来后再议。
在当天王府公布结果前小半个时辰,与前些日子风雨国推举国主时相同的事件再次在归仓国都各大赌坊发生,只是这回前来下重注古来勤勇候当选雅竹郡主郡马的不是一个护卫环绕的九、十岁左右挺水灵的小丫头,而是两个护卫环绕下手牵着手笑嘻嘻挺水灵的小丫头。
王榜公布武运明当选后归仓国都内的赌博事业就如风雨国都当时一般受到重创,多家赌坊赔的惨不忍睹。此役过后,辰天大陆上所有大小赌坊都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涉及重大投注活动,在结果即将揭晓前一日内不管一个、两个还是**的多少个,六到十二岁之间的小女孩一律谢绝下注。
不提欢天喜地为自家武侯爷庆祝的珂丽丝如何向古来国内报喜;不提归仓国主与福德亲王两位如释重负把酒言欢;不提归仓国都百姓开始燃放起烟花爆竹恭贺雅竹郡主公开选婿大功告成;一座昏暗的楼宇内,谋士费胥正心浮气躁地来来回回踱步。
自家主公自昨日黄昏时分由亲王府内侍从送返至今,已足足昏睡超过十多个时辰,古来勤勇候武运明抱得美人归的消息如今早已传得街知巷闻。任大将军与其余几位候选者受不了失败的打击醉酒闹事的流言同样不胫而走,幸好并没传出有什么太过恶劣的行为,民间对他们几个也是同情的居多,有道是“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其他几人如何反应费胥无心去猜想,自家这位任大将军他知根知底,决计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不清楚他在亲王府内到底遭遇到何种情况导致不入雅竹郡主法眼,但以任天翔刚愎自用的性格怎么都会把自己的失败算在别人头上。
“费公、费公,主公醒来了。”寝室内负责伺候的小婢之一匆匆忙忙跑出来向费胥禀告。费胥急忙紧随其后去参见任大将军。
“该死的!其中必有诈,有诈!本将军怎么可能如此失态!”刚刚清醒过来的任天翔慢慢回忆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种种,他只是狂妄可不愚鲁,以自己的定力心机又怎么会在雅竹郡主面前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举动,甚至有如疯狗一般与曲江段斗殴起来。
“主公请息怒,可否将此事来龙去脉细细说与属下知道,让小人为主公分析分析到底是何缘由。”步入室内的费胥说道。
“也罢,事已至此再难挽回,我就把当日的情景一一说与费公你听听。”任天翔从最初的狂怒中渐渐冷静下来,把亲王府内发生的一幕幕挑选自己记得比较清楚的告诉费胥。
“我能想起来的就是这么多,有许多片段模模糊糊怎么都记不住,反正先挑头闹事的是泊桐影拳门的东至,我最后就知道归仓姓曲的小子说了什么东西惹得我很不高兴,不知怎么就失控与他冲突起来打作一团,好像还说了不少辱及雅竹郡主的言语。哎呀,我头好痛,后面的事情真的都忘了,为什么会这样?”任天翔**一声抱着脑袋倒在床边,半响才勉强爬起来。
“我睡了多久,郡主选婿的事情到底如何收场的?”“主公你有所不知,你从王府被送回来到现在快一天一夜,归仓王室的公告今天一大早就贴上国都城墙,雅竹郡主选择的是古来勤勇候武运明,现在外面归仓民间正在四处欢庆此事。”费胥小心翼翼地向任天翔禀报目前的情况。
“是这个只知道修书的小子得了便宜!”任天翔耷拉着头颅有气无力地哀嚎着,“不行了,我头还是好痛,就像要炸开来似得。关于此事容后再议,费公你赶快命人去准备点醒酒的汤剂来给我。”费胥拍拍手,室外很快有人端着药罐进来,“属下早已准备妥当,只是不清楚主公你何时会苏醒,便每隔半个时辰让人熬制一副候着,主公请立即服用。”
“不错,还是费公你有心。”任天翔大口灌下汤药,重又瘫倒在床上不久便呼呼睡去。彤彤的秘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失去效力的,不睡上个两三天很难完全恢复得过来。
与浥梁任天翔将军境遇类似的几人大致与其差不多的模样,一直到二天后众人方才一一复原。想起自己在郡主面前展露的丑态大多心中羞愧难当,好在郡主没有追究,自己也无面目再待在归仓国都,一个个悄然离去。唯有浥梁的任天翔将军胸怀坦荡,送重礼到亲王府告罪同时恭祝郡主与勤勇候喜结良缘,输也输得从容大度,博得宫中民间交口称赞。
“这回我算栽了,哼,事情没有那么容易了结。”收拾行装即将回返本国的任将军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他回身叮嘱身边几个普通归仓百姓打扮之人,“你们好好按费公跟你们说的做,所有打听到的消息及时传回我处。不管谁拿了我的东西,我任天翔都要他加倍奉还!”“谨遵主公命令。”几个细作俯首领命而去。
“主公,我们上路,越早离开此处将来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越没有嫌疑。”费胥意味深长道,“哈哈,知我者费公也,走走走,我们回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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