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儿都不会去的。”她的声音或许只有自己听得到,或许老天爷也听到了,无论如何,她都离不开这个男人。
一星期后,经过一连串的计画、讨论和协调,搬家工程终于浩浩荡荡展开了。
周一上午,在永安医院的会议厅里,包括院长在内的主管都出席了,毕竟这次搬迁事关重大,他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简报即将开始,雨筝发给每人一份资料,整整厚达五十页,从标示方法、包装过程到组合程序;将该注意的事项全都条列出来,钜细靡遗的程度让人大感佩服。
“原来要搬个家这么不容易。”
“是啊!这么多仪器和药品,如果弄混了还得了。”
“我都不知道搬家也是门学问,请专业公司来包办果然是对的。”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傅克涛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目光,“各位好,我是信扬搬家公司的负责人,我叫傅克涛,很荣幸接下这次贵院搬迁的工程。”
他这话一说完,大家都很有礼貌的鼓掌致意,却也不免窃窃私语,“咦?这位傅老板跟傅院长年轻的时候长得好像一模一样呢!”
“你还没听说呀?他就是咱们院长的独生子。”
“可是……院长不是早就跟他儿子断绝关系了吗?”
“所以罗!这可说是父子重逢、悲喜交加,也可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家都等著看好戏哪!”
傅克涛早料到会引起骚动,刻意强调说:“这次搬迁的工程浩大,需要每个单位的通力合作才能顺利完成,希望各位跟我配合,不要有任何私人的纠纷。”
语毕,傅克涛以眼神示意,雨筝就放映出电脑投射片,让他开始说明搬迁计画。
他们曾受理过多次大型搬迁的工程,对此早有充分经验,经由之前的案例解说,让众人很快就进入状况,对这次计画有了基本的概念。
四十分钟后,报告进行告一段落,傅克涛的眼神巡视过全场,确信自己已经打了漂亮的一仗,“不知各位有什么问题?请尽量提出来。”
几位主任都拍手起来,“你们的说明很清楚,连我们这些门外汉都听得懂。”
“相信到时会进行得很顺利,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相较于众人的高度肯定,坐在首位的傅斯涵却默然不语,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彷佛这场会议跟他毫无关联。
“傅院长,有没有什么高见可以为我们提出的?”傅克涛故意问道。
在场陡然安静下来,只听得傅斯涵咳嗽一声,冷冷的道:“光说不练也没用,等完成了以后再来问我吧!”
傅克涛却爽朗一笑,答道:“说得也是,到时我们将举办庆功宴,还请院长和夫人务必光临。”
“现在就谈庆功宴不嫌太早了点?”
“我已经预定好筵席,当然就是有必成的决心。”
如此针锋相对、句句带刺,大家都听得暗自心惊,连忙打圆场道:“会议就到此结束吧!我们还得去各单位宣导一番,让每位同仁都了解搬家的流程,至于庆功宴的事情就以后再聊吧!”
“是啊是啊!反正等搬完家之后,我们一定会大大感谢傅老板的。”
“好,散会!大家快去忙自己的事。”
随著脚步声的远去,宽广的会议厅逐渐冷清下来,终于只剩下傅斯涵、傅克涛和雨筝。
气氛诡异,处处地雷,雨筝低头收拾文件,明白自己这时最好紧闭上嘴。
“傅院长,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傅克涛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握手。
傅斯涵却不领情,将双手放到背后,冷哼道:“在看到最后结果之前,我可不确定是否会心情愉快。”
“等著瞧吧!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这些年来,傅克涛可不是白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