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慢慢地又坐下了。
“那是宛云刚离开半年多的时候。那时我晚上常常因为思念宛云睡不着就会夜出。那晚我听到有人呼救就跃过了那道矮墙。那个女孩当时戴着一个面具,但月光下还是可以看出她的轮廓和宛云长得很像。
我当时有种冲动想揭开她的面具,但我又怕是因为我太过思念宛云而产生了错觉。那时我常常看到和宛云有任何一些相似的女人就会出现错觉,而且我想宛云却又害怕面对宛云,她离开后我甚至连她所有的照片都封存了。
所以解决掉那女孩的危机后我就离开了。只是后来我偶尔还会想起她。”
对往事的回忆让萧天又想起了采月手持匕首告诉他“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时的情景。
原来她那时的“心有所属”就是我!难怪她和我的第一次会那么委屈,她那么要强,却把自己献给了一个她以为不爱她并且怀疑算计她的男人。
往事伴着海浪声一幕一幕重现,此刻萧天再想起他以前对采月的那些恶毒的攻击和嘲讽,简直想直接扇自己两个耳光。
“原来网络上那些黑面侠的传说都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裘岩五味杂陈。
萧天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淡然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一个蝙蝠侠的超级粉!”
裘岩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他也算是深谙这个世界游戏规则的人物,萧天的作为他不是完全不懂。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往往是被颠倒的。灰色更多的时候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状态!
看懂后接受不完美的是智者,改变和扭转不完美的却是勇者!
萧天所做的是他想做却没做的事。因为他的身后有家族,使命与责任所在,他身不由已!
裘岩收回自己的思绪,问道:“你会好好对采月吗?”
“会。我不会让她再重蹈她姐姐的覆辙。”萧天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姐姐的事倒底是怎么回事?”
萧天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尽管已过去近十年时光,但那种心痛现在想起来依旧是深深的折磨。
“这件事我永远都不想提。”萧天的声音很绝然。
“对不起,我并不想探究你的往事,我只是担心采月。她姐姐应该是因为你才离开的,是吗?”
萧天轻轻点了点头:“是。而且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抓到。”
裘岩一怔,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个世上还有你用十年时间都抓不到的人。所以你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不敢完全放开自己的心去爱采月的,是吗?”
“有这个原因!宛云的离开直到现在对我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一切全力保护采月不受到任何伤害。”
裘岩轻轻地点点头,“萧天,你记着,这是你对采月的承诺,也是你对我的保证。如果你做不到,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放过你!”
“如果我做不到,首先我自己都不会放过我自己。”
两人各自又开了一罐啤酒,两只手在空中挥出两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弧线交汇至一处,随着啤酒罐撞击的声音,啤酒向空中飞溅而出,开出动人的酒花。
沙滩上,两个男人不时爆发出阵阵的笑声,两大袋食物和饮料很快变得只剩下一堆被啃食过后的垃圾,带来的啤酒也只剩下了不多的几罐。
此刻微熏状态的两人都躺倒在沙滩上,双手枕头望天一副遐想状。
“你爱采月会不会确实有她姐姐的原因?”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裘岩自然不会放过。
“这个问题我很难准确回答你。我不能说我对采月的特别感觉和宛云一点关系都没有,至少起初我是因为宛云而特别留意她的。否则我不会一直看不清我对她的感情。”
萧天闭上眼脑中出现他与采月相遇以来的一些片段。
第一次见她是在马路上,因为他的车速太快把她逼得倒在了水洼里。第一次见面因为她的脸他就记住了她。又因为当时的特殊情景,他知道了她的胸围尺寸。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一勾,这算不算老天早就在暗示她,她是属于他的!
后来他从河里救了她,她却打了他一个耳光。他一气之下要她选择做他的情人或是嫁给他。结果她像条泥鳅一样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再后来她一边用匕首对着她自己,一边告诉他她已经心有所属,却不知道她的心有所属就在她的眼前。
萧天嘴角又是一勾,这丫头!难怪那次宴会上见到我她会那么激动!
那我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萧天双手枕头,双眼望着夜空那轮明月。
或许从听到她的第一句女侠式的大骂;或许从知道她自己不会游泳却不顾死活地去救一个落水的孩子;或许从她在街上为了救一对可怜的母女而与两个城管大打出手;又或许从看到她说“我已经心有所属”时绝然的眼神开始;也或许从他们喜欢上同一副画开始;从听到她希望以后的伴侣是个心怀天下的男人开始;从他们用琴声灵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