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厢叶小石在青楼里找男人,而罗恒却跑到西湖边上去找女人。
&esp;&esp;这是在早春二月的向晚光景,这个节气儿,便是在气候宜人的南方,也是没有什么花敢随意绽放的,梅花已然凋残,桃花尚未盛放,樱桃和梨树上也都还在打着花骨朵儿,整个西湖堤岸,举目望去,除了千古不变动人十分的湖光月色,唯一还算鲜艳的色彩,便是垂柳刚刚开始抽绿的枝桠,很素雅的绿,在早春的阳光里还算夺目动人,不过在月色下的话,就很难惹人瞩目了。
&esp;&esp;所以整个西湖边上,最惹人注目的,是一抹窈窕的红——一个穿着红色长风衣,涂着艳丽唇彩的女人。
&esp;&esp;“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sp;&esp;一部诗经,惶惶三百首,关雎排在第一,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esp;&esp;简单一句话,就概括出了一个男人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应该有的样子。
&esp;&esp;那应该是个日色向晚、月色还未盈袖的黄昏,有一个美丽的姑娘立在小湖边上,湖心岛的上空,漂浮着淡蓝色的水云,有几只白色的水鸟在嬉戏游玩,女人应该穿着纱衣,或许是白色,当然红色更好,有微风徐来,便勾勒出窈窕玲珑的身段。
&esp;&esp;明心见性的君子缓步徐来,女人不经意地回头,温婉一笑,便定格住了一段时光,承受住了岁月更迭的万劫不复,在翰墨书香的韵味中,成为每个男人心中的洛神仙子。
&esp;&esp;遗憾的是,罗恒面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桃衣灼灼的洛神仙子,而是色泽艳丽的深红蔷薇,而他更不是什么白衣胜雪的翩翩君子,而是一个穿着深黑卫衣,兜住大半面容,微微佝偻着身子,踽踽而行,略显猥琐的家伙。
&esp;&esp;女人回过头来,见罗恒上前,笑着说道:“听说你要去杀人?”
&esp;&esp;罗恒点头。
&esp;&esp;“杀人就杀人呗,你为什么搞了这么一身古怪的行头?”
&esp;&esp;罗恒挠了挠脑袋,说道:“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么?”
&esp;&esp;“你神经病吧?”女人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
&esp;&esp;“哟,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大名?”
&esp;&esp;“你白痴吧?”鄙夷眼神已经变成了翻白眼儿。
&esp;&esp;“忒巧了,连我小名儿你也知道?”
&esp;&esp;“我还知道你外号叫脑残……”女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迷人的唇线在月色和灯光共同交织辉映下,渲染出了冷艳的色泽,她徐徐吐了口烟,在有些湿冷的空气中,变成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白线。
&esp;&esp;“忘记了……”罗恒嘿嘿一笑,“这话我以前给你说过来着。”
&esp;&esp;“我说纳兰大姐,既然你知道我要去杀人,那你也该知道,我叫你来干嘛来着吧?”
&esp;&esp;纳兰蔷薇笑了笑,说道姐姐我当然知道。
&esp;&esp;“那你怎么不问要去杀谁?”
&esp;&esp;纳兰蔷薇答道:“你知道我就是做杀人买卖的,只要你罗小爷出得起价钱,什么人都可以杀,不过先说好,当官的价格翻倍,太大的就算了,姐姐我贪财不错,可不能把我的小命也搭进去。”
&esp;&esp;罗恒皱了皱眉头,拿过她唇边的香烟,在纳兰蔷薇不可思议地目光注视下,堂而皇之地吸了一口,也吐了个烟圈,然后吐出一个气箭,恰好从眼圈中穿了过去,而并没有把烟圈碰坏些毫。
&esp;&esp;纳兰蔷薇冷冽的眼瞳微微一缩,心中震撼,罗恒玩儿这手,可不只是意味着装逼而已,而是说明他对于气息的控制,已经精准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esp;&esp;看来几日不见,这家伙修为又是进步不少了,只怕都快到了气息圆融,抱元守一的境界!
&esp;&esp;那就是一名实打实的丹劲高手了!
&esp;&esp;可这家伙进入化境才多久呀?这修炼速度,也太恐怖了吧?
&esp;&esp;要知道区别于武侠小说那些个功法体系,国术体系要严谨客观地多,每个阶段,每个步骤,都有详细的划分,急躁不得,也冒进不得,根本不可能出现吃一颗灵丹妙药功力就增加几十年那种可能,每一丝毫的进步,那都是通过站桩呼吸,饮食调理,合理锻炼,一步一步来得。
&esp;&esp;所以国术体系,最为看重的就是师承和天赋,对于物质的要求,也是相当的高。
&esp;&esp;富不读书穷不习武就是这么来得。
&esp;&esp;而这家伙进步速度,怎会如此之快?
&esp;&esp;纳兰蔷薇细细想来,觉着大概有如下三个原因。
&esp;&esp;第一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天赋。
&esp;&esp;不管承不承认,这个世界都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天才的,而罗恒无疑就是那种最顶尖的天才、聪明绝顶的人物,学什么都快,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思维敏捷而富有创造力,这样的人,无论干什么,只要能静下心思,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而不好高骛远,成就绝对是不可限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