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随意地走到男人对面的床边站住,王曦妩把原本夜间用来挡风的披肩给解了下来,一边解一边问道:“云麓呢?”
&esp;&esp;又重新躺回躺椅上的燕东君笑眯眯道:“跟澜沧一道跑出去玩去了。”浑然没觉得大晚上的两只狼一起在外面溜达会引起什么反应。
&esp;&esp;习惯了他这幅样子的王曦妩也懒得管这档子事,把披肩挂到梨木架子上,然后又坐到梳妆台前把头上的首饰一一摘下来放回首饰盒里,“这次怎么不让你属下过来了?”以往虽然这位陛下也经常会突然跑过来“玩”,但往年她生辰的时候他都只是派属下过来送贺礼的而已,很少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esp;&esp;正好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镜子中人影的燕东君挑眉一笑,语气慵懒道:“这不后日就是你及笄的日子吗?所以朕百忙之中还是抽空来看你一下,你难道不应该表示感动吗?”
&esp;&esp;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顿时让王曦妩翻了个白眼,“真是感谢离帝陛下您了,这么忙还惦记着我的笈礼。”
&esp;&esp;只当做没听出她语气中嘲讽的离帝陛下得意地笑了笑,眼波流转着就换了个话题接着问道:“怎么样?到时候的正宾和赞者都请的谁?”
&esp;&esp;已经习惯了两人间相处模式的王曦妩自然而然答道:“正宾是我以前琴艺的授课老师紫虚元君,赞者是我表妹。”
&esp;&esp;“紫虚元君?”好不容易在记忆中搜索出这么一个人的燕东君恍然,却并没有放太大的注意力在这上面,反而是兴致盎然地问道:“你的琴艺怎么样?要不然弹一首给我听听?”
&esp;&esp;回头给了他一记白眼的王曦妩慵懒道:“不怎么样。离帝陛下要是真想听曲儿的话,我推荐你到荷花楼里去听,那里的不少姑娘都有一手好琴艺。”她才懒得给这家伙弹琴呢!
&esp;&esp;完全没能抓住她话中重点的燕东君顿时皱眉,“荷花楼?”这种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地方,阿妩怎么会知道的?
&esp;&esp;王曦妩反而很坦然,“不就是你们男人寻常最喜欢去的地方吗?”寻欢作乐什么的,难道不是男人的本性吗?
&esp;&esp;正好把耳朵上一对珍珠耳环摘下来的她起身正打算去外面叫沉檀准备洗漱的水,冷不防一转身就看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背后,在灯火下呈现为暗金色的眸子闪动着幽黯的光芒。
&esp;&esp;三年过去,男人的容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浑身上下的气质变得更加凝练了些,不像从前那么外显了之外,其余真要说变化的话,也只有他在对待王曦妩时的态度了。
&esp;&esp;追求的意味更加明显,也更加不要脸。
&esp;&esp;就像现在转身的王曦妩因为被他吓了一跳而往后退了一步,他立即就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带,然后低头凑到她耳边道:“我可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小丫头你大可不必吃醋。”
&esp;&esp;微热的气息沾染了耳根,时至今日都没能习惯他这种亲密姿势的王曦妩顿时耳朵一红,两手撑到男人胸前想要推开他,却反而被搂得更加用力了。
&esp;&esp;于是只能是尽量把他推远的王曦妩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说什么呢?谁吃醋了?”平白无故的,她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听出自己吃醋来了。
&esp;&esp;她这一眼自觉瞪得凶狠,但落在已经禁欲了好几年的离帝陛下眼中,却显得格外撩人。一双金色的眸子顿时又变深了几分,伸出舌头轻轻在怀中人的耳廓上填过,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esp;&esp;从背脊连带着整个脑门都过了一遍电的王曦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像个炸毛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她在燕东君脚上狠狠踩了一脚以挣脱某人怀抱,直到离男人有好几步远的距离了,这才瞪着他道:“你笑什么?不要老是咬我耳朵可以吗?男女授受不亲,离帝陛下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esp;&esp;眼看着她这幅炸毛的样子,燕东君又低笑了几声,却浑然没有在意自己的脚被踩了一事。以小丫头的力道,就算是真踩到了又能有多痛?更何况身为大宗师的他对于这种疼痛的承受力更高。
&esp;&esp;他懒懒地坐回原先躺着的位置,然后用右手托着自己精致的下巴道:“左右你都是我的人,咬耳朵又有什么不行的?”
&esp;&esp;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差点没让王曦妩气急。虽然碍于两人之间武力值的差距,每次燕东君想要使坏的时候她都没办法抗拒,几年下来这样的情形也发生过好几次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坦然接受明面上的调戏,尤其还是像这样单方面宣示主权的行为。
&esp;&esp;她的眼眸因为刚才一瞬间兴奋的缘故而带着明显的湿意,怒视着男人的样子反而更显风情,“我什么时候就是你的人了?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esp;&esp;“诶,我以为我送你的定亲信物你都收了,这样还不算是我的人吗?”故作诧异的燕东君邪邪笑道。
&esp;&esp;那分明是你强迫我收下的!而且什么叫定亲信物?你早说那些东西是定亲信物,我肯定死活都不会收下的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