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奥汀本人没什么反应,很显然她对这所实验室的坚固程度和守备强度都胸有成竹。
安琪则和她的新邻居解释:“这没什么,就算我们说不想逃,那也没人会信,反倒是坦诚些可以让事情变简单——看住囚犯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耗尽心力去策划一场不可能完成的逃狱,从我目前的观察来看,我们的奥汀夫人深谙此道。”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先生。”胸腹处的疼痛让安琪不得不扶住了玻璃墙,“现在你无需有任何顾虑,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话到此处,新邻居总算是抬起头来。
他说了自进入实验室以来的第一句话:“我想回家。”
那时安琪的想法是——啊,原来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的第一反应是想家。
安琪倒是没有这个执念,毕竟从很多年前起安琪就明白,父母并不是能给她遮风挡雨的人。
从滞留奇斯卡开始到现在,说是险象环生并不过分,但安琪心里确实有一种莫名的自信,总觉得自己出不了什么大事,只要没放弃,问题一定会解决。
所以说后来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或许更像是那场暑期游学的另类延续,导致了她必须得迟点回家,仅此而已。
安琪对这位新邻居更有兴趣了:“我听说你是孤儿,所以你是想回孤儿院吗?”
新邻居静了一会儿,然后开口:“18岁之后我就离开那里了。我在贫民窟有自己的家。”
安琪问:“你刚毕业,哪来的钱?”
新邻居警戒地看了她和她身后的人们一眼,低声道:“我就是有。”
好吧,看来他还有些小秘密。
于是安琪换了个话题:“贫民窟的话,应该早就被征用为安置区了吧?”
新邻居点点头。
安琪打听:“所以从空中大搜捕那天起,安置区内就是原住民和被安置的新人类混居吗?”
新邻居摇头:“不是,贫民窟的正常人类早就被安排了其他住所。从大搜捕那天开始,贫民窟就完全是变异人的安置区。”
哦,这么说这位新邻居真是数一数二的倒霉,他是本身就住在安置区内的新人类。
从他的用词来看,安琪还捕捉到一些信息:“你也习惯把新人类称作变异人,所以你是s盟户籍了?”
新邻居点头承认。
安琪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的四只眼睛同时看向她:“莫尼卡·沃尔夫。”
知道名字之后就好聊多了,安琪松了口气,跟他打招呼:“你好,莫尼卡。”
莫尼卡咽了口唾沫,显然他也不是很习惯被叫得这么亲热。
安琪便很快把话题岔开:“你的姓氏很常见,是记忆中父亲的姓氏吗?还是随便取的?”
莫尼卡顿了顿,还是回道:“是捡到我的人的姓氏。”
安琪问:“你曾经流浪过?”
莫尼卡简短地回应:“十九年前那场大轰击之后我和家人走散,落了单。”
安琪算了一下,那个时候他应该才三岁。
确实不容易啊。
话到此处,不知道莫尼卡想到了什么,反正他终于头一回主动地同安琪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