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请假了。”晚上吃饭时,清卉嘴里大大地含着一口饭,含含糊糊地说。
“咽下去再说话,饭都快掉下来了。”冬树皱着眉头叮嘱清卉,然后问:“为什么请假了。”
清卉乖乖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又喝了口汤,终于能正常说话了:“小吉的爸爸回来了。”
“他爸没死啊?”既生忍不住也开了口。
“许老师从来都没说过小吉的爸爸死了,都是你们瞎猜的。”冬树批评他们,其实自己心里也在检讨,她也一直以为小吉的爸爸死了。
“我本来以为是好事……”清卉嘀嘀咕咕:“但小吉这几天看起来不高兴。”
小吉甚至和清卉一起玩的时间都变少了,总是在课间发呆,有时候还请假不来学校。他爸爸回来了,就算是高兴,也不能不上学啊。更何况,听清卉的描述,小吉并不像是很高兴的模样。
“洛洛快生日了,我们去姑奶家给洛洛送生日礼物,正好也去问问小吉什么情况吧。”
冬树早就买好了给洛洛的生日礼物,只是洛洛前几天感冒了,荷花婶子说不让她出门了,这几天应该好些了。
这个周末,冬树就带着既生和清卉回了趟姑奶家。
祥文叔时常去武馆找冬树,看他们生活得怎么样。冬树外出卖果子,也都会剩下一些给姑奶家送过去,来往挺多的。
冬树敲了姑奶家的门,立刻有了脚步声。
洛洛小跑着给他们开了门,小姑娘长得白胖,脸蛋圆圆的像荷花婶子,不爱说话这一点像祥文叔,洛洛很喜欢冬树他们来家里。
洛洛给他们开了门之后,又立刻满屋子跑着给他们端椅子。
“别跑啦,自己家,我们自己找地方坐就行。”清卉自来熟地喊。
姑奶坐在里屋,没有出门,但脸上有了笑模样:“丑东西……”
荷花婶子和祥文叔出去买东西了,还没回家,姑奶给他们拿了些糖果吃。冬树和姑奶问了好,姑奶身体无恙,洛洛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
冬树才问了许老师家的情况。
“是回来了。”姑奶慢腾腾地说:“我之前也都没见过许老师的丈夫,当时许老师自己带着孩子搬进了胡同。”
“……可能有点问题,自从她丈夫回来了,我们总是能听见他家吵架。”
姑奶不习惯背后说人,但清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姑奶也只能说下去了:“我听见过他们说……离婚……”
冬树和既生对视一眼,怎么一回来就要离婚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清卉去敲了许老师家的门,小吉阴着脸开了门:“今天家里不方便,不和你玩了。”
开门的时候,冬树听到了小吉家里隐约传来的吵闹声。
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临走时冬树还想着,如果日子过得真的不好了,能离婚也不错。
与此同时,武馆又收到了一封信。
海对岸的信一月一封没断过,虎爷爷的哥哥从去年开始就说想让他去港城,许是年纪大了,虎爷爷的哥哥现在提的愈发频繁了,想见见自己唯一的小弟弟。
虎爷爷不想去,他放不下自己的武馆,也放不下每天打麻将的老伙伴。
但这封信到了,哥哥自然比其他的都重要,虎爷爷终于做了决定:“我得去一趟了。”
虎爷爷的哥哥说自己身体不好了,很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弟弟。
虎爷爷就算心里再放不下蔚市的人和事,也只能去了。阿丁和阿呈说虎爷爷离开之后
,他们就打算出去找找别的营生,武馆就留给三个孩子住。
清卉对那封信很好奇,大着胆子偷看了一眼,看了之后便笑得不得了。
他们一起吃晚饭时,清卉忽然清了清嗓子:“……乖狗啊。”
虎爷爷正吃着饭,闻言瞪大了眼睛看清卉:“你这个小东西,偷看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