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虽哭得梨花带雨但还是笑着的,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那么美,却被极致的破碎感覆盖,此刻的她仿佛只要微风一吹便会散了。
“若我说,我在意你呢?”
她的声音空灵清脆,盈盈水眸中充斥着无尽的悲戚,即使她在努力地微笑,却难掩深藏心底的绝望,就像最后的诀别那般,她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她早已死在了十年前,就当就当这只是一场梦,好不好?”
可男人只是沉默地盯着她,没有任何回话的意思,却也没再阻止,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握着魔杖的手却在她的上半身也岌岌可危的后一秒突然捏紧。
一个乾坤袋紧随其后从外头飞了进来,随着他挥动魔杖,从未被打开过的乾坤袋像有了意识般,袋口大开的同时,一样东西迫不及待地飞了出来,在上方盘旋了一圈最终落入他手。
那是一根小巧的簪子,通体是无暇的白玉,除了顶部雕琢出的一朵桃花外再没旁的装饰,素净到了极点。
他仅仅瞥了一眼便立刻对着自己的手使用了切割咒,掌心瞬间迸出鲜血染红了簪子的同时,他的嘴里还在默念着什么。
前后不过短短几秒,原本完好的簪子突然碎成了几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可她的法术却被生生中断,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方向疾驰而来,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身体。
那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指引着她与这股力量互相融合,她整个人都浮到了半空中,隐隐的白光从她的身体中四散而开,顿时照亮了房间。
完整的灵魂令她自身的力量仿佛被唤醒了般,浑厚的法力充盈全身,她只觉自己轻盈得要随风而去了。
然而,当看清下方那个男人时,她却心痛到无法呼吸,那段被遗忘的记忆,每一个画面都逐祯在脑海中按着顺序回放,就像在看一部沉长的电影。
平稳落地的她再无法维持刚才的微笑,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那般跪坐在地,她仰头盯着他,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崩溃般嚎啕大哭起来。
可男人依旧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哭,没有上前的意思,掌心的伤痕也尚未愈合,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慢慢攥紧段成几节的簪子,刺眼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她哭了多久,这血便淌了多久,直到这一幕落进她眼中,她再顾不上心中的难受痛苦,连忙起身去到他身边为他止血。
可也因此,那些忍不住的泪水都掉在了他的手心里,一滴接着一滴,越来越多怎么都止不住,但使用法术与上药的动作却没有一刻停顿的,直到伤痕消失才肯停。
破碎的月泠簪被她复原后重新收进了乾坤袋内,这件法器跟了她许多年,不知帮过她多少,自然有感情。可经过此次彻底成了个普通首饰再无法化身长剑,她又怎会不难过。
只是等她做完这一切,正想转身却被沉默了许久的男人抓住手腕,紧接着在一股力量的拉扯下径直倒进他的怀里,被抱住的下一刻,她没来得及做任何挣扎便被吻住。
“唔”
她短促的嘤咛瞬间被他的强势淹没,想用法术的念头被铺天盖地的复杂感情阻止,以往的甜蜜占据在脑海中,即便那些都是虚假的,她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
缓缓闭上眼,她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开始一点点回应口里的纠缠,不知是为了抚平一些自己心上的疼还是为了填补这巨大的思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好想他,想到即使知道他不爱她,也愿意再做一次扑火的飞蛾,可她本该拒绝的。
当这一吻结束,她试图脱离他的怀抱,箍着她后腰的手臂却越收越紧,根本不给她一丁点儿机会。
她深吸了口气,撇过脸去,好不容易中断的泪水再次模糊了眼睛,她尽可能地用平静的口吻道,“我不想错付第二次,放过我好不好,我们之间早在十年前便结束了,我不恨你,真的。”
可话音才落,这个男人暗色的眼眸里像多了抹光般,仿佛注入了活力,令他终于肯开口。
“我宁愿你恨我,青瑶,我从未同意结束我们的关系,无论什么样的你,我都不介意,你只能是我的。”
他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与疯狂令她心下一紧,她抿了抿唇幽幽道,“可你不爱我不是吗?我在你眼里和一只宠物有何区别,你高兴了便能对我说几句好话再摸摸我的头,一不高兴便会拿我泄愤,随意践踏我的尊严,我不想过那种日子”
听她提起这些,他似是在懊悔,抬起的手在触碰到她脸颊的前一秒生生停下,“抱歉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我向你保证。”
盯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下意识主动凑上去蹭了蹭,可等回过神来她又连忙扭过脸有些尴尬道,“我不会恨你,我也未怪过你,那一切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我会担起做母亲的责任,好好抚养宝宝,因此请你别再关着我我不希望他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什么阴影。”
但抱着她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没几秒,环住她后腰的手便松了,他突然勾唇像是自嘲般冷笑了一声,“现在的我可关不住你了,青瑶,你想去哪里,我都无权更无能力干涉。”
她向来见不得他如此,可心疼归心疼,现在与从前已截然不同了,她只默默低下头生硬地转移话题,“可以带我去见见阿马尔福先生吗?我想与他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