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典当日,有人从黄河里打捞出一块玉璧,以为祥瑞,敬献给太后,太后转奉在佛祖案前。
这事到这里原本该告一段落,但大家离寺之际,伽南使官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急得四处寻找。
找到这座大殿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块玉璧不见了。
此事非同小可,当时的住持立即命人四下寻找,结果玉璧没找到,倒是在供桌底下找到了一个和风承熙差不多大的小孩。
那住持铁青了面孔,押着孩子过来回话:“娘娘,陛下,众人离开之后,只有这孩子在,娘娘可以派人去伽南国的禅房里搜一搜,玉璧说不定就在他们房中。
小孩不停挣扎:“不是我!你冤枉我!你这个光头是不长毛的大坏蛋!”
太后大怒。敢动供到佛前的祥瑞圣物,按律当斩。
小孩不带怕的,连太后一起骂。
就在那个时候,云安站了出来,指着住持道:“是他让人拿了玉璧。我看见两个和尚把玉璧装在盒子里,说住持要好好鉴赏一番。”
住持极力辩解,大骂云安,说谢贤妃是妖妃,女儿也身带妖气,将来要祸国殃民,恳请太后及早为国除害。
云安从小就没了母亲,一直被人称为“妖妃的女儿”,听见这话吓得浑身乱颤,却依然没有改口。
当时的姜家家主派人在伽南国的禅房外截住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和尚,怀里正抱着那块玉璧,准备栽赃嫁祸。
后来还在住持房中搜出了许多天家之物,宫里供佛的宝贝,十有八九进了那住持的口袋。
“公主……很是勇敢啊。”叶汝真喃喃道。
花筵上的云安公主好像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没想到幼时的云安公主,竟有胆子仗义执言。
“也许,并非单是因为勇敢。”风承熙低声道,“有可能是她被人陷害了太多次,所以看不得别人被陷害。”
叶汝真听说太后视云安公主为眼中钉,想来公主在宫中的生活并不如意,所以小小年纪,便许愿想逃离。
佛祖听到了她的愿望。
“伽南王子既然是真心求娶,是不是不用杀了?”叶汝真期盼地问。
风承熙抬起眼,“怎么?叶卿是不敢杀,还是舍不得杀?”
“到底是王子,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引起两国交战,就不好了。”
风承熙看着叶汝真,眸子里似有一点欣赏之意,他微微笑了一笑,正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兵刃相交的厮杀之声。
风承熙的眼神在刹那间变了,原本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下一眼便像是利刃出鞘,锋芒四射,单凭眼神仿佛就能割伤人。
叶汝真这会儿顾不得君臣之仪了,推开拦路的长腿,钻出来,扑到门前。
透过一丝门缝,羽林卫正在和一群人乱战,那些人衣衫褴缕,不知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