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辆警车在大街上狂奔,急促的笛鸣响彻了整片天空。
张子骞把悍马拐了个弯,说:“我还是不明白,凶手之前已经在bj图书馆暴露了,现在图书馆闭了馆,整日有保安员巡逻,他怎么会再次贸然行动?难道他真的不怕被抓?再者,你刚才不是说,凶手按照海子自杀事件的规律来作案的么,怎么现在又变了。我想不通,12点,基督受难日,十字架,跟被绑架的小孩有什么关系。”
顾经年点燃一支烟,夹在戴着鹿皮手套的指尖上,垂着头,剑眉微皱,吸了一口。
车厢里很静,烟雾缭绕在上空,空气有些沉闷。
无鸢撇头过去,开了一点窗,让风吹进来,吹散了鼻息间刺鼻的烟雾。
顾经年转头看了她一眼,将烟头在车沿上戳灭,说:“有两个凶手,在一同策划着这个案子。第一个凶手……”
他说到这时,微微拧眉沉吟了半晌。
“笔。”他低低说了声。
“啊?哦,哦,无鸢快拿笔,准备记录!”张子骞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
“子骞,再开快点。”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指,在半空中点了点。
“队长,你准备好画像了么?”张子骞踩着油门,问他。
顾经年屈了屈手指,却说:“第一个凶手,他应该是主凶。32岁。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在继父的家庭里。他有一个被忽视、被虐待的不幸童年,其母亲和其家族比他年长的女性对其难以形容的残忍虐待,和猥亵。”
“他长得一表人才,性格阴沉,不爱说话。发怒时,迸发的威严却叫人害怕。他应该在1518岁之间离开家族,并手刃自己的母亲。”
“他是个有着高学历的变态型犯罪,智力高于平均值以上。毕业金融行业,硕士生。不会是中国,也不会是香港。美国是个世界大熔炉,他应该是在美国毕业的。在那里他学会了使用枪支和培养自己的黑社会势力。”
“他是国内某企著名的高管,ceo或高级领导。”
低沉的声音说到这又停顿了下去。
无鸢在软抄上写字的笔尖也倏地顿住了,眼梢微抬,看着他半面隐在昏沉光影中的深邃轮廓没有做声。
“还有另一个凶手呢?”张子骞着急的问。
“刚才现场墙壁上、天花板上存在很多溅洒式血迹,这种血迹应该是暴力作用于死者在高速运动下,才能产生的。死者生前遭遇了长时间残忍的虐待,不排除暴力的性虐待。他明明可以一刀了结死者,却偏偏在杀人之前长时间地折磨被害者……”
“为啥,他为啥要这样?”张子骞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通过肉体的刺激和折磨,留下一种以后用来回忆的、超越犯罪现场与杀人时间局限的想象。虐待的每一个情节都是想象的展现,是通过想象变成为现实的犯罪或成为幻想的产品,在每一个案件中,性虐杀都是性变态的施虐行为。他是个性虐待狂,他应该要按照海子自杀事件中的想象,将两个人全部残忍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