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看见汪国良时,顾经年因为罕见的倨傲和自尊而怒火中烧。那么,此刻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正午的阳光从百叶窗泄进来,汪国良的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他正站在白板前,身后是一面巨大书架,神色凝重地目视前方,道:“凶手是一个变态,他残暴嗜血,并且很快再次作案。”
“他小时候受过些非人的虐待,以至于……他有些内伤。”汪国良顿了顿说。
无鸢坐在顾经年下首,撇头看了看他。见他眸底有沉色,便从桌底下伸手悄悄握住他的手。
手掌立即被握紧了,顾经年转头朝她笑了下,顺势捏了捏她的手指。
两人继续听汪国良讲下去。
“他没一句真话,满口谎言。”
“他脾气很坏,却表现出温和,正直的样子。”
“小时的精神压迫,让他在14岁杀掉自己的母亲。”张厅觉得有些闷气,起身拉起百叶窗,一阵凉风便吹了进来,汪国良似沉似动的眸直视着前方,沉默了许久。
大抵是因为他是从中央调派下来的,省厅里的人对他十分恭敬,至于他所说的任何东西,都认为是百分百正确的。
可无鸢觉得他口中的这些推理,顾经年早前应该有所想法了。
她不禁去看顾经年,只见他捏住她的手,黑沉的眸微微示意她安静。
她只好继续听下去。
“他本应该是一个极有前途的、聪明的男人,刚40出头,可以获得些很好的工作。他常常到妓院发泄在一段时间里积累下来的不满和郁闷,以至于他的胡作非为不得不迫使他放弃一些很有前途的公立医院执业机会。”
“作为一个精神病态者,他风趣、幽默,拥有魅力的外表,表达能力很强,给每一个人的印象是友好、直爽的。可是,他是一个非常浅薄的人。”
暖和暖和的日光彻底射进来,在光亮地板上撒下一片,汪国良瘦削高挑的身体也仿佛浴在了日光里。
“无论是撞别人脑袋、毁坏汽车,还是折磨小孩,这都是一时兴起的。他不会有任何一丝的怜悯。”汪国良说完最后一句时,动了动眼。
这一场交谈,在傍晚五点点钟就结束了。警队在张厅的亲自指挥下,迅速地展开了调查,他们要按照汪国良的指示,到京内乃至全国的精神病院寻找可疑的对象。
无鸢被顾经年带去一家高级西餐厅用餐。
位于高楼之巅,从四周落地窗俯视刚好可以见到长街川流不息的景象。落日的余晖把一切染成了红彤彤一片。这里的食物和服务都是一流的。
无鸢有些嗔怒他把她带到这样昂贵的餐厅,可是内心里却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甜蜜的泡泡。
这是第一次,他将她带到这么昂贵的餐厅,并且以他女朋友的身份。
这样想着,连杯里的红酒都更甜了。她抿了点又抿了点。
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拿过了她的酒。
“正餐还没有上,就喝这么欢。”
她唔了声,伸手朝他讨要酒杯,面颊带了些玫瑰色的红晕。
自己还可能不知道,她这模样有多娇羞,也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面前是多么极致的诱惑。
顾经年看着她眸光闪烁,招手让服务员快点上菜,把她的酒杯放得远远的。
“再喝,怕你承受不住。”
“胡说,我很能喝的。”
“是吗。”他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当然。”无鸢喝了口黄汤,便有些随心所欲了,这样的她反而更招惹男人的欢心。
“无鸢。”他叫了她一声。
“唔?”
“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