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民医院,病房。
顾母和,以及顾景行都安静地侯在病房里。
经过了三个星期的强制昏睡,顾经年这个时候缓缓睁开眼。
顾母一喜:“儿子,醒了?”
顾经年睁着眼,不说话。
顾母:“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顾经年欠起上半身,口气又冷又硬:“妈!谁允许你叫医生给我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的!”
一旁的顾父见儿子对娇妻发脾气,沉下脸:“经年,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顾经年一把掀开被子,高声叫道:“子骞呢?把他叫来!”
“你想干什么?”
顾母问。
“妈!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您没经过我同意,让我一直在医院躺了这么久,您知不知道是真的会出事的!”
顾母:“……我……”
“妈,别说了,让他去吧。”一旁的顾景行开口。
“哥,我的衣服呢?”顾经年问。
“衣服还在家里,我现在叫人送来。”顾景行说。
“不用了。”顾经年直接踩脚下地,穿上拖鞋,刚站起身,发现手背上还吊着水,心里烦躁,一把扯了下来,丢在一边。
“我先去厅里。”他二话不说往外走。
顾母急了:“哎,你还没有办出院手续呢……”
“妈您老人家不是最擅长越俎代庖吗,这种小事就交给您好了。”走出门口,顾经年凉凉的声音传来。
“你……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妈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顾母气急。
顾景行:“妈,我早就告诉您了,不能对他用强,他未必会领你的情,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不注意形象,穿着病号服就外跑。看来,那个女孩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顾母沉下脸:“我就知道他一直糟蹋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女人!”
顾景行收回目光:“妈,没什么事,我回公司上班了。”
说完,走了。
两个儿子都走了,王北瑶才红了眼眶,“你说,我不都是为了孩子的健康吗,怎么就成了罪人了呢?”
顾清云抱住妻子,低叹:“经年现在是气头上,早晚他会体谅你的苦心的。”
“嗯。”
省厅里,因为顾经年的出现,每个人仿佛重注了血,精神气爽的。
顾经年坐在久违的办公室,说:“递支烟来。”
张子骞犹豫片刻:“刚出院,就抽上,适合?”
顾经年冷冷扫了他一眼,“手太长。”
张子骞才嘿嘿递了支烟过去。
“来,队长,给你火机。”
“嗯,打上。”
张子骞:“……”这人病了这么久,这娇贵病是一点没变。
见他吞云吐雾地抽上了,整张清瘦的脸隐在一片烟雾中模糊不清,又问:“听说你今天早上穿着一件睡衣就来上班了?最近流行睡衣街拍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少正经。”顾经年甩了个眼光过去。
“说正事!”他深深吸了口烟,吐出来长长一口浊气。
张子骞收起笑意,正色道:“跟你前两天料想得差不多,整个北京都倒过来翻一遍了,人影也没发现。然后,我又照你的指示,个个排查近半年无鸢接触过的每一个人,终于发现了一个非常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