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说冤家路窄呢,整个鹿城多少货车司机,偏偏兄弟们找到了萧亚军。
萧亚军面上不好看,蒋海朝更是吃了屎一样恶心。
可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蒋海朝往雷子身上轻踹一脚。
“你他妈可真会找!”
“啊?”雷子拍拍一屁股的灰尘,一脸懵逼地爬起来,“咋了这是,我寻思这车够大吧,能装啊?”
他还不明白自己哪儿搞砸了,呆滞模样把在场几个兄弟逗乐。
一行人坐在萧亚军的车斗里被运出了鹿城,虽然不太喜欢这个萧亚军,蒋海朝倒也没委屈自己蹲车斗,坐在副驾驶上和萧亚军大眼瞪小眼。
路上是诡异的沉默,车鼓轮行驶在山间小道,车轮碾过石块,噼里啪啦的杂音,略微缓和车内死寂。
萧亚军当货车司机五六年,常年混迹在鹿城与周边各个城市与乡村,路程的熟悉程度比之蒋海朝几人只多不少。
路上一点岔子没出,便到达了目的地。
借着月色掩护,一伙人从车斗中陆续跳出,把早前藏好的粮食搬运上车。
蒋海朝站在一颗棵树下,照着清单写写画画,每搬上一袋粮食,便在小本子上做个记号。
他那半张脸隐在黑暗下,半张脸印在光明中,愈显诡魅。
萧亚军虽然同其他人搬运货物,余光却紧盯那边的蒋海朝。
他就是死也没想到,一个文工团干事,私底下居然做的起这样的买卖。
他以前不是没接触过这样的群体,大多是穷途末路,吃饭都成问题的兄弟,才会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没想到蒋海朝那样不缺吃喝的条件居然也……萧亚军的心情一时间复杂极了。
凭借娴熟的经验,往常半夜三四点才能做完的事儿,今天凌晨两点就结束了。
把东西运到鹿城仓库,结了今天的工钱,这才得空休息。
“明天还是这个点,在葛家沟村口集合。”
兄弟们对萧亚军的做事效率满意极了,却见他把工钱往兜里一塞,表情冷静道:“对不住了,我明天有事,后面几天都有事,来不了。”
“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所然。
这钱还没捂热呢,就不要啦?
“萧师傅,你这是啥意思啊?”
月光下,蒋海朝抬脚碾碎路边的石子,阴恻恻地问:“什么意思”
萧亚军大大方方与他对视,笑了下:“没什么意思,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