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自个儿的媳妇?你这么能怎么不上天去!你老子我娶了邢氏那么个倒霉婆娘都还不曾想弄死她,凤哥儿纵然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却不比邢氏那倒霉婆娘好千百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成天瞎闹腾什么闹腾!”
邢氏的脸都绿了。
贾母亦黑着脸啐道:“下流东西,成日家偷鸡摸狗,什么香的臭的好的烂的都叫你搂怀里去了,为这起子淫妇打杀你媳妇,你可是脑子淹了黄汤!”
这边几个长辈训得贾琏跟只鹌鹑似的,那头众姐妹却是拉了王熙凤和平儿到里头好生安慰去了。
王熙凤素来要强,跟个霸王似的人物,如今却是红着眼泪如雨下,失魂落魄的好不可怜,叫众人看着也不禁心里发酸,暗叹不已。
这贾琏旁的没什么,只一样,那便是裤腰带松得很,瞧见个颜色好的就走不动道儿了,若非王熙凤手段强硬,如今这院子里头还不知得有多少妖魔鬼怪呢。
贾琏只恨王熙凤霸道善妒,却何曾想过,倘若她不在意他贾琏这个人,又何必自寻烦恼平白惹人厌烦?终究有爱才有妒,不容人不过是太在意,可偏偏贾琏不懂这个理儿,只一次又一次狠狠在她心上扎刀子,倘若有朝一日王熙凤当真死了心,却不知他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贾琏在众人的教训下终于还是对王熙凤和平儿赔了礼道了歉,王熙凤却也不曾再为难他,只很平静的原谅了,众人皆松了口气,贾琏的脸上亦露出了轻快的神色,只瞧得林瑾瑶不禁冷笑不已。
这感情上的事儿最怕的不是对方跟你吵跟你闹,而是不管怎样人家却连闹都懒得再跟你闹了。
她冷眼瞧着,王熙凤这回只怕当真是冷了心了。
林瑾瑶故意留在最后走,临出门前,却跟贾琏说道:“其心不正,其身不修,其家不齐者,何以为官造福百姓?琏二哥如此行事,莫不是已当官当腻了?赶明儿御史一本参上去,琏二哥只莫哭。”
贾琏闻言顿时心里嘎噔一声,思及当初在扬州时林如海的谆谆教诲,顿时心里又怕又急,生怕林瑾瑶一气之下告知林如海。
他却还想着背靠林如海,何时再往上升一升便再好不过了,如今真要叫林如海知晓了这些事,撒手不再管他了可如何是好?
越想,贾琏便越急,只得对着王熙凤伏低做小,指望她能去跟林瑾瑶求求情,叫她千万别拿这些“小事”叨扰姑父大人,却哪想王熙凤并不理睬他,只将他往门外一推,叫他在外头吃冷风,任凭他在外头如何好话连篇也只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贾琏气结,偏不敢再对她发火,只得灰溜溜的转身去了平儿屋里,谁知平儿却也不肯搭理他,同样将他扫地出门去了。
贾琏给气得直跳脚,站在门外怒道:“一个个的竟是胆子肥了,今儿你们既然将爷扫地出门,往后你们可千万别再哭着求着爷进你们屋子里去!”说罢,便扭头随意找了间屋子睡下了。
隔日一早,却听闻下人来报,“鲍二家的吊死了!”
王熙凤只冷笑一声,不再理会。
又闻她家里人要去告官,贾琏心里有鬼,于心不安,便偷摸着拿了二百两银子给了鲍二,又许他日后再给他寻个好媳妇,这才将将家人安抚住了。
如此这般闹下来,贾琏也觉得没意思,虽则嘴上不说,心里却已是后悔,早知如此,当初真该牢牢守着自个儿的裤腰带,如今竟是惹了一身腥。
第38章
王熙凤病了,也不知是不是受打击太大,这病却是来势汹汹。
贾琏原还以为她是心里不痛快是以故意装病拿乔,一时也不免心生不满。
昨日他都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赔礼道歉了,昨晚也被她狼狈的扫地出门,这还不曾消气,究竟还要他怎样做?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成?
带着满心的恼怒不满,贾琏黑着脸进了屋子,却见王熙凤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只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顿时心里也不禁嘎噔一声,又忧又恼。
“我的好奶奶,你这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些,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我也就是随手拿来玩玩,哪里就当得了真了?偏你是个最霸道凶悍不过的母夜叉,非要当着阖府上上下下一群主子奴才的面儿闹,愣是将我这张脸皮揭了下来搁脚底下踩,我能不气吗?你还真当我那般发火是为着那淫妇不成?”
“我已是赔过罪了,你又何苦还如此斤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