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年前刚给溪姐儿减了月例。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垒起来,是不大好。
江氏沉思了一会儿,愈发觉得老夫人是在趁机敲打她。
她笑着应下了,又说:“请母亲放心,我对溪姐儿一向都是当自己女孩儿看待的。”
一个庶女再如何心气高,能高到哪里去。还有什么报答的,她也根本没有想过。
冬日的阳光很暖,照在青崖院的庭院里,越发显得明媚亮堂了起来。
阮清川和苏姝从青崖院出来后,没有急着回去蘅华院。夫妻俩顺着转角游廊走走停停的,闲适的很。
苏姝伸手揪了一个竹叶,拿在手里把玩,和阮清川商量:“我之前听母亲和大嫂说起过要给宁姐儿办及笄礼,好像就是正月十六……我要送给宁姐儿什么礼物呢?”
她自从嫁进来阮家,和宁姐儿的关系一向都很好,阖府上下都看在眼里的。
“你想送什么?”阮清川笑着摸摸妻子的发,温和的开口,“给别人送礼物重要的是心意,礼物本身并不重要。你不用太介意这个。”
“你说的也有道理。”苏姝想了一会儿,又说:“要不,我找工匠给她打一套金头面吧。花草鱼虫的样式就挺好。”
既然要给宁姐儿送礼物就送个体面的,若不然还不如不送。
“按你的意思来。”阮清川说道:“若是银钱不够,直接拿着我的对牌去回事处支就是了。”
他停顿了一下,扭脸去看身侧的妻子,“我的对牌就在蘅华院前一进的书房里放着。文泉和文昆都知道位置在哪里。你过去问他们一声,他们就会拿给你了。”
对牌在一个家族里象征着绝对的地位和信物。以前阮老爷没死的时候,对牌都是他拿在手里的。后来阮老爷死了,对牌就毫无悬念的给了阮清川。
“不用的。”苏姝笑靥如花,“我有银钱使的。”
父亲、母亲给她准备的嫁妆丰厚,是足够用了。
转角游廊走到尽头,是一截铺满了鹅卵石的羊肠小道,两旁种了许多月月红。
五颜六色的花朵儿,难得都是盛开的。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情好了。
苏姝走在羊肠小道上,伸手去拉阮清川的衣袖,心里涌上来感慨。
她声音很轻:“咱们若是一直能这样幸福就好了。”
微风吹来,温暖的阳光照在俩人身上。男人高大俊雅,女人艳若桃李,俨然是一对璧人。
阮清川反握住妻子的手,俊眉微皱。
他说道:“咱们当然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阮清川觉得妻子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时不时的伤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而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