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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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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过去,我们可以起航了。琼告诉我她感觉很好,我应该走了,她的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我们吼叫着离开了曼哈顿,向北进发,这艘“维珍大西洋挑战者号”与大客轮的重要区别是舒适。30年代的乘客们可以跳爵士舞,在甲板上掷圈环;而我们被绑在航空椅上,几乎不能说话,更不用说移动,风颠浪簸,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噪声和持续的回声,我们就像被绑在大型风钻的刀刃上,我们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第一天快结束时,我收到一条无线电消息。

“理查德,”是在控制中心的佩妮,“琼在医院,她刚生下一个男婴,母子平安。”

虽然违背了我的誓言,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了一个健康的孩子。我们都高兴地大叫,船员史蒂夫?李奇开了一瓶香槟为琼和我的儿子干杯,酒水喷得到处都是,香槟冒着泡沫从我的牙缝里渗过,贯得我满口满喉。现在我必须加油去见琼、霍莉和我的儿子。

这次横渡本来可以顺利地打破纪录,我们撑过了地狱般的3天,扎扎实实航行了3000英里,每隔800英里就有3艘补给船,这些补给船十分巨大,就象摩天大楼一样罩着我们,接近它们也十分恐怖:我们距离大约30码时,它们向我们发射末端挂着浮标的渔叉,我们捞起浮标后,把连接的油管装上自己船的输油口,然后发出信号,燃料就被输入到船上。汽油味和翻滚的巨浪让我们反胃恶心,当我们趴到船边呕吐时,看起来要被燃料船的黑色船体压得粉碎。

离爱尔兰只有100多英里时,我们遇上了强烈的风暴,船剧烈地上下颠簸,我们只能抓住自己的椅子,看不见任何东西。接近希利群岛,仅剩下60英里,黑尔兹奖杯几乎到手时,我们碰上了滔天巨浪,一秒钟后工程师皮特大叫道:“我们在下沉,船身分裂了,快跳船。”

“呼救!呼救!呼救!”查立刻发出无线电信号,“维珍挑战者号正在下沉,我们要弃船,重复一遍:我们正在弃船。嗨,特德!”查突然转过身来:“你是船长,也就意味着你最后一个离开!”

几秒钟内船开始下沉。我们充好气的第一个救生艇被什么东西勾住撕裂了,在船舷外我们还有一个备用救生艇,我们拉开拉索开始充气。

“不要惊慌!”查叫嚷着,“不着急!轮流上!”

当我们还在沿着栏杆缓慢爬动时,查又大叫,“天哪!我们在下沉,快一点!”

救生艇就象罩着帐篷的充气小船,我们挤作一团,在英里上下颠簸,就象在游乐园木马上。我刚好坐在无线电设备旁,抓起麦克风,英国皇家空军的一位空军收到了我们的呼救信号。我告诉飞行员我们的位置,他立刻向该海域的船只发出无线信号。

“放心,该海域有三支队伍正向你们开来,”飞行员回话给我,“开往纽约的QE2号;一艘开往牙买加的香蕉货船;英国皇家空军的一架直升飞机也正准备从希利群岛起飞。请搭乘最先抵达的救援船只或者飞机。”

“我不要上开往牙买加的香蕉船,”查说,“我也不想回纽约,我要上那架该死的直升飞机。”

“好,”我说完关掉无线电,可不想让查说的话传过去,因为这次我们没有资格挑三拣四。

特德就象被掏出了内脏,沉默地坐在那,他的梦想破灭了。

从小小的舱口盖,我们能够看见“维珍挑战者号”只有船尾露出水面,剩下的部分都被淹没了,只有一个词“维珍”。“理查德,”查指着标志说,“同平常一样,最后一句话归你说。”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开始哼唱“我们都要去过暑假……”每个人都唱了起来,甚至包括特德。

最后我们被香蕉船发现,他们用绞盘吊住救生艇旋转起来。

“抓好,别掉下去,”查说。

那时该是吃正餐的时候,所有人都挤在船长室,都穿着晚礼服,我们则穿着潮湿的尼龙救生衣,又脏又湿。

“可怜的孩子,”一位中年女士对我说,“你还没有见到你刚出生的儿子,是吗?”

“还没有,如果我们调转方向去牙买加,我将更见不到他。”

“哈,我这里有他的一张照片给你。”

让我惊讶的是,她抽出当天的《伦敦晚报》,头版上有一张我的儿子被包在围巾里的照片,我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

一个海上救援队通过无线电问是否需要打捞我们的船。

“当然要,”我说。从舷窗望去,仍然可以看见象墓碑一样挺在那的船尾。

“你这个该死的白痴!”查厉声对我说,“你再也别想见这艘船了,浸过水的电子设备无法正常工作,你不可能从保险公司那得到一个子儿。”

放下电话,查和我看着在海上漂浮的“维珍挑战者”,它静静地沉入了海底。

过了一个月,我耳朵里的嗡嗡声才停止,我怀疑自己得了脑震荡,但是,赢得蓝带奖和黑尔兹奖杯仍然未完。查和我觉得应该建造一艘更加坚固的单体船,由于特德擅长双体船,所以他拒绝更改设计,不参与我们的计划。我们和特德?托勒曼原始团队的三个主要成员组成了一个新队伍,他们是克里斯?威体、史蒂夫?李奇微和克里斯?莫斯,他们还问是否可以来为维珍工作,查作为首席航行专家负责这个项目。

1986年5月15日,“维珍航空挑战者二号”由肯特郡公主主持下水。这艘单体船有75英尺长,在向萨尔康巴进发的首航上,我们遭遇了一阵巨浪,几乎造成翻船,每个人都摔倒在甲板上,皮特腿断了,查的脚趾骨折了,史蒂夫几乎被甩出船外,我们到达萨尔康巴时就象一艘难民船。

到了纽约,我们再一次等待好天气,在1986年6月一个明媚的早上,离开纽约港,向加拿

大新斯科舍省进发时,为了防止风浪我们再次把自己绑起来,不过没上次那么糟糕,沿美国东海岸向北前进的速度大大超过了我们的期望,我们一路飞奔,18小时后就同第一艘补给船在纽芬兰的海边相会。

我们补充燃料后,在夜幕中又出发了。夏日的夜晚十分短暂,而且我们沿东北方向航行,夜晚更短,所以我们只需要熬过5小时的黑夜。虽然有雷达和夜视风镜,但是我们仍然不知道前方会是什么,在黑夜里以那个速度航行就象戴着眼罩驾车,比如我们就曾非常危险地避开了一条浮出水面的鲸鱼。

没到第二天,启程的好运就过去了,恐怖无情的打击接连而至,每次风浪都打得我们上下颠簸,不得不咬紧牙关,拼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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