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终于有人好奇太子为何迟迟未到,小声问起周围的人。
也有好事者,大声喊道:“东宫外全是战王的人,战王,您到底想做什么?”
“这天下,到底姓萧,战王此举,未免太不把皇家的脸面当回事了!”
“战王,往常是皇帝向着您,如今不同往日,您还是小心考量着,莫要冷了皇家的心啊。”
战夜烬的语气一如既往冷漠,只将手握在剑柄上,“本王若觊觎这天下,还轮得到你来批判本王?”
“本王为大梁鞠躬尽瘁,开辟疆土,却没想到,事到如今,换来你们几句不过仗着皇帝的宠爱。”
温宛卿也绷着一股劲儿说:“与其怀疑战王手中的遗诏,不如去想想,更为离谱的立太子圣旨。”
话音刚落,人群中忽然传来萧濯虚弱的声音,“什么圣旨?”
听清他的声音后,不少人主动让开身位,为太子让路,好让他径直从最后走到战王与温宛卿面前。
萧濯脸上仍挂着伤,甚至行走都需要身边人的搀扶,站在战王面前也不曾询问方才发生的事情,只不断重复道:“让我进去瞧瞧父皇吧。”
“暂且不谈论这些杂事,让我跟十五送父皇最后
一程。”
说话间,他轻咳几声,背影看起来十分萧条。
但只有面向他的战夜烬与温宛卿知道,萧濯面上一直挂着浅笑,分明没有他表现出的那般追忆皇帝。
惯是会演!
温宛卿暗骂一句,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别装了,我已经查清楚,皇帝舅舅身上的蛊毒,与你脱不了干系。”
战夜烬靠前走了几步,将她彻底挡在自己身后,阻拦萧濯的眼神,“那位南海的神医,听闻你去请教了许多次?”
两人说完后,丞相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皇帝体内,竟还有蛊毒?”
“可原先听院正的描述,应当是痨病才对,怎么会跟蛊毒牵扯上?”
“战王妃,虽然你医术高明,但如此草率下判断,未免太把此事当成儿戏。”
温宛卿让白雪将东西呈上来,分别是两枚银针,尖端染着血迹,但左边的血迹泛黑。
她向大家展示两枚银针,“左边这个,是今日才取下来的银针,右边这个是我自己的血迹。”
“两者之间的区别,想必不用我过多阐述。若是只生了痨病,又怎会变成这种颜色?”
丞相身后的人站出来问道:“退一步来讲,就算皇帝体内果真有蛊毒,
这与太子又何干?”
战夜烬冷眼看着仍在装可怜的萧濯,“本王听闻不少人提起过,萧濯在为皇帝请一位来自南海的大夫,直到如今,都没人见到那位神医。”
“而南海,自古便是以蛊毒闻名。”
“本王派去南海的人发现,那位神医在几日前死于宅院中,死因不明。”
那人仍不相信,“就因为那位神医死了,这件事就能赖到太子身上吗?”
“战王,凡事总要讲究证据,您这样空口无凭,我们更没办法相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