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耀眼,让人心砰砰地跳。
薛远突然低头,捧着顾元白的脸去看他的眼睛。
顾元白一愣,话语戛然而止,眸中疑惑,倒映着薛远的面孔。
“圣上,”薛远气音低低,“说好了的,您不管去哪儿,都得带上了臣。”
顾元白嘴角不由勾起,他摸了摸薛远的喉结,带笑道:“你乖。若是听话了,朕就带你去。”
“……”薛远叹了口气,“圣上,臣怎么都能听话,那个时候若是再听话,臣都要死了。”
顾元白嘴唇张开,还未说话,薛远就诚恳问道:“当真不舒服,不喜欢?”
“喜欢,”顾元白也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只是你太过磨人,手也太过粗了些。”
“艹,”薛远低低骂了一句,立刻道,“圣上别说了,臣要畜生了。”
顾元白:“……”
两人闹了一会儿,故意耍着玩。而后相拥而睡,半夜的时候,薛远突然惊醒,他大口地吸气呼气,额头抵着顾元白的额头,感受着他的呼吸喷洒,过了好久,梦中的窒息感还存留于心头。
他又做了一模一样的恶梦。
顾元白半醒半梦之间,好像觉出了他的惊慌,顺着本能伸出手,搂紧了薛远的头,“爷在这儿,不怕。”
薛远被按着埋在他的怀里,眼睛瞪大,懵了一会儿回神,忍不住笑了。
梦中山崩地裂,泥尘飞扬之中的可怖场景,缓缓散去。
十几日之后,西北军已从沿海水师之中回到了西北处。前方也来了信,禀明西夏国内士卒聚首,恐要从后方进攻大恒。
顾元白在早朝上,坦然言明了他要御驾亲征。
朝堂哗然。
一个又一个的大臣出来阻止,泪眼婆娑地跪地恳求。下朝之后,更是接连不断地三三两两一伙,前往宣政殿劝诫。
可圣上去意已决,他无法将学派变革一事拿出来说服众人,便将其余的理由一一说出。如今已景平十年,快要到景平十一年了,大恒的皇帝两代未曾率兵亲征过,帝王的威仪逐渐被忽视,这样的机会,在顾元白眼中倍为难得,他不可能错过。
能说服的人都被圣上说服了,不能说服的人也无需强制说服。朝廷之中有一半都是忠诚的保皇堂,他们愿意退一步,但仍然担忧圣上安危。
顾元白不是听不进臣子建议的人,臣子们忧虑他出事,即便顾元白有足够的信心,也要给臣子们留下一个安稳的保证。
过了两日,他从宗亲府中挑出来了五个孩童入宫。
宗亲府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什么,因此很是激动,反复叮嘱孩子要以圣上为尊,将圣上当做父母一般亲近尊重,要懂事要有礼,万不可耍小孩子脾气。
五个孩童被教训的心中胆怯,进宫面见顾元白的一路,更是头也不敢抬,生怕自己是不听话的那一个。
但圣上却是和颜悦色,不止陪他们好好的在御花园中逛了一圈,还留了他们用了晚膳,晚膳上,都是适合孩子们食用的饭菜。
五个孩子逐渐放松,与圣上交谈时也露出了些活泼本性。待他们该出宫回去时,圣上又赏了他们许多东西,含笑看着他们离开。
孩子们抱着赏赐的东西,小脸红扑扑地牵着宫人的手离开,打从心底的露出了欢喜神色。
宫人收拾碗筷,田福生给圣上送了一杯茶,“圣上觉得这几位小公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