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礼物去奴隶司,正碰上奴藉司的林官丞。林官丞一脸堆笑地将他迎进去,南宫仪先将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递过去,里面是水晶瓶装的花茶。花茶虽然特别,却不算贵重。真正贵重的是外面的盒子。
林官丞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兄弟,你这可来早了,奴隶还没送过来呢。”
南宫仪点点头:“实不相瞒,小弟这次过来,是有事想求教兄长。”
林官丞拍胸脯:“南宫你有事尽管开口,咱们谁跟谁?”
南宫仪微笑:“我家君侯,被囚于天牢,兄长可知?”
林官丞顿时自以为知道了真相:“南宫可是需要兄长为你脱了奴藉?兄弟放心,哥哥就是干这个的,非常容易。”
南宫仪连连摆手:“非也。小弟想问问兄长,王朝这次打算推选谁出任联盟跟部落盟主?”
林官丞一愣,半天才说:“南宫,你在王朝里面认识的人可不少,为什么这事儿……你单单跑来问我呢?”
南宫仪一笑:“哥哥的兄长乃是王朝吏部尚书,主管官员调动一事。哥哥知道的,我若问他,难免有让他失职之嫌。但哥哥想必是听到一些风声的吧?”
林官丞暗暗有些心惊,正要说话,南宫仪又递上一份礼单:“哥哥,略透三分消息给弟弟,不胜感激。”
林官丞看了一眼那礼单——其他的都还罢了,飘萍岛的一个艳姬,是他的相好……南宫仪答应送给他,这个诱惑可实在是……
林官丞想了想:“兄弟,不管任用谁都是王朝的决定,黄、云两位大领主将任何职,哥哥可不敢乱说。”
南宫仪了然:“那小弟只有胡乱猜测了,多谢兄长。”
南宫仪起身要走,林官丞于其身后送出:“南宫,哥哥多嘴一句,为何你不肯去了奴藉?你这样的人,岂是甘居人下的?”
南宫仪唇角微扬:“哥哥,奴隶与奴隶主,原没什么区别。”
转了一阵,南宫仪又去刑部。刑部尚书姓金,是个干瘦干炼的汉子,为人最是刚正不阿。他不好财色,外人号称铁面尚书,平时府里除了门生故吏,是谁也不见的。
即使是南宫仪这种人,之前也是求见无门。
这时候南宫仪站在门口,金大人的管家正在陪他说话:“南宫大爷,咱们大人不在府上,您若是要进去坐坐小的自然奉陪。不过要见大人……他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小的真是尽力了。”
南宫仪点点头,虽然金大人油盐不进,但金府的下人他算是已经打点到位了。这时候他民不难为管家:“你先进去,我就在这里等着金大人。”
那管家很是不安:“要不小的给您拿壶酒?”
南宫仪摆手,只示意他进去。
立在风中等了约摸一个小时,方才金大人的轿子从巷口进来。南宫仪往轿前一拦,车夫们俱都认得他,也得了不少好处,这时候都停了下来。
金尚书掀开轿帘,见面前人是南宫仪,虽然没打过交道,他倒也认得:“是你?”
南宫仪一拱手:“金大人,小可有冤屈,请金大人作主!”
金大人冷哼:“你有何冤?”
南宫仪面带焦虑之色:“在下家主逐风侯被王朝军队押解下狱,可她实属冤枉,还请金大人作主!”
金尚书这才有些意外,板着脸厉声喝道:“南宫仪,饶你手眼通天,也不过是个奴隶!你可知挡本官车轿该当何罪?”
南宫仪寸步不退:“大人自然有权杖杀在下,但在下家主下落不明,在下只要还有一口气,无论如何也是要寻得她的下落的。”
金尚书眉心微动,声音却是缓和了下来:“看不出,你倒是个忠义之人。”
南宫仪再拱手:“大人,请告之在下家主下落,在下愿粉身碎骨以报大人!”
金尚书举步下轿,先行进府,半天丢下一句:“进来说话。”
南宫仪立刻紧随他进了金府,金府管家连忙亲自斟茶:“大人您可回府了,这位公子在门口已经等了您一下午了。”
金尚书本就是个刚正之人,这时候听闻此人为救主子如此用心,顿生好感:“南宫仪,你本是一奴隶,若奴隶主死了,岂不是正好能够恢复自由吗?何必苦苦奔走守侯?”
南宫仪一腔正气:“大人这是什么话!我南宫仪既食主之禄,便当忠义报主。岂能作此不仁不义之事?只要南宫仪还有一口气在,无论如何也是要救出家主的!”
金尚书点点头,半天突然道:“你家主人,好歹也是王朝亲封的诸侯。虽然引起战乱,但应不会处以极刑。你且宽心。”
南宫仪腾地一声站起身来:“南宫仪多谢大人指点!敢问大人,当如何救出家主?”
金尚书似乎有些为难:“目前王朝还未提审,无法解救。但若是到了提审之期,有何需要,本官再通知你也就是了。”
南宫仪在金府逗留了两个时辰,出来之时,所有的货物都卖完了。
他跟随商队回到海岛,把各位大领主们的货物钱粮都结清。一边命令商队接收大领主们准备再次出售的资源,一边去摩天岛。
没有了海棉,摩天岛、玄黄岛、瓜洲的村民都有些六神无主了。腾蛇跟管牧也只能暗自着急,表面上还得稳住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