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四个小时,带来的两瓶茅台喝完。
又把提前备好的,自家酿的二斤米酒拎上桌。
最后,是一点儿没剩。
“起铭,这个事儿,老何替你做主了,那嗝…就,就没问题。”
“领导,您慢着点,以后还要请您多多关照。”
“哈哈,好,好说。”
另一边,自身也有几分醉意的何佑梁。
强大精神,把分管财政的领导扶上车,身体向后一仰。
前后晃悠着,勐然站定,“路上开慢点,一定把领导安全送到家。”
老四点点头,回了句‘您放心。’
张起铭也事无巨细,又交代一遍。
这才让老四开着车,驶向主干道。
等车走远,张起铭正打算叫何佑梁进去歇歇。
就见站的直挺挺的他膝盖一软,噗冬一屁股坐在地上。
“何伯。”扶着他进了院子,老头正在炉火前烧茶。
看见何佑梁面色潮红,醉的眼都睁不开。
随手向旁边的藤条椅一指:“坐那,茶快煮好了。”
黑砖茶,要用沸水把茶叶煮透喝着才香。
等茶烧好,张起铭抢着提起铜壶。
先给老头倒上一杯,又给何佑梁倒一杯。
“何伯,喝点茶,当心烫。”
躺了会儿,何佑梁比刚才看着好点儿。
可两只眼还是眯成一条缝,看上去像能随时睡过去。
“嗯。”接过茶水,何佑梁抿了两口就不动了。
张起铭忙把茶水接过,放回桌上。
放下端举的手,何佑梁松口气的叹息道:“诶,今天是真喝多了。”
老头瞄了他一眼,没吱声。
张起铭则感激的说:“何伯,今天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在,领导没那么容易答应。”
何佑梁轻轻晃了晃脑袋,讽笑道:“我哪儿有那么大的面子,还是你这个事诱惑太大。”
“没听他怎么说的,公司的公户要放在长安,他看上的是外汇,是政绩。”
“能做到主政一方,没有一个是傻子,没点好处又要担风险的事儿,没谁会干。”
“起铭,酒桌上的话,听听就得了。那些承诺,下了酒桌别当真,能不能成还得看你的手段和本事……”
张起铭坐在他身旁,身体前倾的洗耳恭听他的教诲。
这些经验,寻常人想听都听不到。
在何佑梁眼里,今天的事儿算是成了一半。
接下来,就看跑手续的时候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基层的工作不好做,难就难在小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