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堂见这妇人竟然不服自己的判决,很是不快,呵斥道:“黄杨氏,你儿黄大强身上之伤并非元氏所为,你若再胡搅蛮缠,大刑伺候!来呀,将黄大强拖下去,杖责二十!”他掷下令签,起身,高呵“退堂!”便下堂去了。
案子尘埃落定。黄大强被几个衙役拖下去,一阵惨叫声随之传来。元初一气定神闲起身,拍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看了一眼黄家人,出衙门去。
“元初一,你个破鞋,你给我等着!”黄杨氏冲着元初一的背影高声骂道。
元初一回头看了她一眼,返身回到黄杨氏身旁,居高临下看着她,“黄杨氏,我与你无冤无仇,也不曾招惹过你,你为何要三番两次辱骂于我?”
“你,你就是个破鞋,还怕我说你吗?”
元初一看着黄杨氏,一脸云淡风轻,“你觉得你这样骂我,你就能高我一等吗?你也不看看自己家什么情况!家里住的是破破烂烂的三间茅草屋,连我的屋子都不如!你有四个儿子又怎么样,他们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却还是讨不到媳妇!有想过其中的缘由吗?有你这么一个母亲在,我想他们这辈子也讨不到!如此一来,你黄家纵是有四个儿子也是要绝后的!”
元初一看着黄杨氏的眼神变得非常不屑,“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她淡声说完,又看着黄杨氏身旁的另外两个儿子,“你们有这么一个母亲,真为你们感到悲哀!”
“……”黄二壮和黄四贵惊愕地看着元初一,这种话从来没有人会当着他们的面跟他们说。他们以前总是仗着家里兄弟多,在村里逞凶斗勇,却从没想过这么做的得与失,利与弊。
“家有良母,其子不逆,家有良妻,其夫不奸!”元初一淡声道,“我若是你们,定先会管好自家母亲的那张嘴,然后辛勤劳作,致力发家致富,而不是住着几间破屋,然后整天在村里说三道四,搬扯是非,管他人闲事!”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黄二壮和黄四贵愣愣看着元初一离去的背影,她的话对他们来说可谓振聋发聩,让他们茅塞顿开。
两人良久才回过神来,看向自家母亲,互视一下,便一左一右架着母亲离开了公堂回西山村去,连黄大强的死活也不管了。
“娘,今后你若是还敢在村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说别人闲话,骂这个骂那个,我们就分家,让你自己一个人过,你爱咋的咋的。”黄二壮说道。
黄四贵也点头同意,“对,你以后要是再骂元娘子,我也不会再管你!”
黄杨氏愣愣看着自家两个儿子,不敢相信她养了二十多年了的孩子竟然因为元初一的几句话就要不管她了!这让她以后怎么活呀!她心里对元初一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元初一可不知道黄杨氏的心里想什么,也不在乎黄杨氏想什么,她现在就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她出了衙门就径直回店面去。
城东萧府。
萧靖回到府里后便躺在太师椅里,他的小厮江雪给他端茶倒水伺候着。
“爷,您这次从边关回来有什么要紧事吗?乔叔外出收租还没回来,您有事请吩咐我去办!”
“无事,此次回来就想钓个鱼而已!”
“钓、钓鱼!”江雪诧异,这天寒地冻的,他家爷要上哪钓鱼去,“需要小的做何准备?”
“不用!”萧靖躺在火盆边的摇摇椅上摇晃着椅子慵懒随意地说着,“对了,京城可有消息传来?”
“回爷,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