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想着好像是这么个理,便问他:“那你说怎么办?”
严律清手掌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轻声道:“惩罚一定得是你非常不愿意做的事情才能叫惩罚,我这么解读你同意吗?”
容浅闻言忽然警惕起来,想跟他拉开一点距离,但严律清手臂紧紧搂着他,他就是想跑也早就没机会了。
“……你想说什么?”
严律清没答,他拿出手机点开了相册,给容浅看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条短裙,穿在容浅身上可能刚好够遮住腿根,布料轻盈得像薄纱一样,薄得什么也遮不住,唯独胸口有大片花纹繁复的刺绣,像是两朵盛极的花,但花蕊的位置却是镂空的。
尽管只是一张照片,但容浅还是被这条裙子的放浪和大胆震得耳朵烧红,仿佛这条裙子此时就在他的眼前等着他穿一般,张嘴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穿不,穿不了……”
严律清还把图片放大给他看,“可以的,我问过了,这条裙子有你能穿的尺码,刚刚好。”
容浅滚烫的耳朵热度好像会传染似的,在看见严律清放大裙子细节后,他腮颊都开始隐隐发烫,摇着头挪开视线不想再看那条裙子。
“我已经买好了。”严律清笑着往一脸震惊的容浅脸颊上亲了一下,“你要是没坚持住健身,就要穿给我看。”
“我不会穿的。”
“不想穿就得坚持健身才行,否则这就是惩罚。”
容浅哑口无言,一时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满心无奈地抬手捂脸,“我现在承认广智胳膊比我大腿粗行不行?”
严律清眉眼含笑地摇头,拉开他捂脸的手,细密地亲吻他淡色的唇瓣。
隔天一行人从西雅图回到源城,容浅就像来时一样,是一路睡回去的。
沈芃芃看他睡得歪在严律清身上的样子,不无羡慕地道:“这睡眠质量也太好了,怪不得小浅浅皮肤那么好。”
林信闻言也跟着附和,“好到有点神奇了,他好像一直在睡,明明没玩多少。”
“心情好呗。”韩广智随手翻着杂志,他是这群人里除严律清外最了解容浅的人,“他精神感到放松的反应就是睡觉,反之就是睡不进去,或者睡了也跟没睡一样,他是控制不了的。”
“这么神奇?”
“嗯,但据我所知他的精神很少有完全放松的时候,睡不好的时候要更多,所以这应该是阿律的功劳。”韩广智不无感慨地叹道:“这就是爱情啊,能让铁树开花的爱情。”
沈芃芃看着他问:“你说小浅浅是铁树?”
“那可是容浅啊!”韩广智张开五指做了个苹果那么大的手势,“他的世界就这么大,无关紧要的人连影子都别想进来,然后他给阿律造了个四房两厅。你要是也像我一样认识他那么久,那你现在看着他一定时不时会有种不真实感。”
“是喔?”
严律清闻言只是笑了笑,把盖在容浅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拉了些,小心防着他着凉。
从西雅图回到源城,被阿拉斯加航线上的冰川驱散的燥热没两天就回来了。
与此同时不管是容浅还是严律清,都在刚刚结束休假之后毫无缓冲地进入长达一个月的忙碌生活,连说好的健身谁都没有时间可以去。
严律清这次休假休了快十天,他人不在公司也有好好运转,没出什么大的差错,但也积压了近十天必须由他本人亲自处理的事务,再加上吴进的事情,他一天到晚忙得可谓是脚不沾地,每天晚上下班回到容浅家还得在次卧开视频会议。
等他忙到十一点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了,想着得抱抱容浅充充电,结果回到主卧就看见容浅十指翻飞地敲键盘,侧脸线条严肃且凝重。
容浅虽然一天到晚都在家,但他并不是一个有很多空闲时间的人,他的职业说自由也不自由,尤其是当他的连载接近尾声,要开始写最后一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会因为压力变得沉默寡言,一天下来可能说不了十句话。
偏偏这个时候孩子们都开始放暑假了,源城作协也针对暑假开展了很多公益性质的活动,还是必须参加的,容浅只能硬挤出时间配合活动。
严律清把他的忙碌都看在眼里,觉得心疼可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是容浅的工作。
好在这样紧凑得好像上厕所都没有时间的日子在一个月后结束了,容浅在文档敲下最后的句号时,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给了自己十分钟的时间什么也不想地和连载期告别,然后才点开后台查看这段日子以来收到的打赏。
打赏榜第一还是那个人,只是那串原本是系统默认生成的昵称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了「我永远喜欢容浅」。
远远超过10w的打赏金额让他的头像框上顶着金光闪闪的皇冠,是容浅最新作品《黄昏歌剧院》里当之无愧的“榜一大哥”,读者口中的“金主爸爸”。
容浅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读者自然是充满了感激的,虽然这个人不经常在他的评论区里出现,但却是一直在默默支持他。
容浅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特别和他说声谢谢,便点开了他的聊天框发送了几行字表达感谢,还特别说明了作品所得的打赏他会如数捐出去用做公益。
这条内容发出去后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过这也在容浅的意料之中,所以也并未觉得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