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你好像……”她沉吟半晌,“又恢复以前的语气了!”
“葛虹!我在激励你接受挑战,你居然有心情注意我地语气有什么变化,是不是故意耍我呀?”我等了半天,竟然听到她说了这么句话出来,多少有点愕然。
“没有。”她状甚无辜地摊开手,“是你刚才自己说,叫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的啊!”
说罢,我们两个都笑了!
“放心,我不会放弃!”她抱了抱我,“说什么也要跳好这一次舞!”
“那就好!”我像小猫一样在她肩上蹭了蹭,“为了支持你,我决定自告奋勇去蚌壳方那里申请做杂工!”
“什么方?”葛虹一怔。
“人家外国人不是都称呼密斯李、密斯方什么的,我们的方老师,我给她一个特别的称呼——蚌壳方!”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主要是她的嘴巴太像……嘿嘿嘿!”
“原来是蚌壳!”葛虹哭笑不得,“你可别传出去,不然方老师天天找你谈心,你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当然!我哪有这么笨?”我略显得意,“以后我说蚌壳,你就知道是指谁了!如果我不解释,别人怎么会想到蚌壳暗喻她呢!”
“什么蚌壳?”有人跳过来,“今晚有的吃海鲜吗?”
“呃!吓死人了!”我看清进来的是张绮,才松了口气,“开门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做贼啊?”
“开门还需要惊天动地的吗?”她奇怪地问。
“咳。你不是去琴房了吗?怎么回来了?”我清了清嗓子。
“我溜回来地!这里的琴房太破了!”她往床上一坐,“一看见就让我想起以前地风琴房……”
我脸色微微一变。
“里面那么小。又黑乎乎的,挤了三四个人。我都透不过气来了……”她继续抱怨。
葛虹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突然明白过来,连忙闭上了嘴
“我出去散步,一会儿就回来。”我转身出了门。
“哎,你……你去哪散步?”张绮追问。
我已经走远了。
我随意地走着。穿过九曲小桥,绕过水池,兜了一圈,来到了学院最高处地“望云楼”。
这里仿照苏州古典园林造了一座规模颇大的假山,下面是如狮子林一样的四通八达的山洞,上面有一幢仿古式的全木小楼。檐角飞翘,朱漆雕栏,院长办公室就设在里面。
我钻进了下面地山洞。沿着其中的一条路,上到了假山顶。“望云楼”前有一小块空地。几块形态各异的石头点缀其中。
我找了块平整些的石头,坐了下来。
阳光还很猛。灰色的假山石上飘浮起一层极淡的白气。石头上烫热地触感,一直钻进我心里。
总是忘不了那些已经过去的、再也无法挽回的事情!
珠子往衣袖里缩了缩。好像嫌太阳太晒了!
微微有一点风,吹在脸上有些清凉,我半眯起眼睛,眺望着校园地景色。
望云楼前栽种的这棵桂花树听说很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每年地这时候,是桂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满树星星点点地小黄花,金灿灿的,幽香沁人心脾。
另外几棵茉莉也是花繁叶茂,洁白地花瓣让人忍不住想摘一片下来,夹在书里当书签。
又一阵风吹过,茉莉花上下颤动。浓郁的花香随风飘来,熏人欲醉。
奇怪?为什么我的眼皮这么沉重,头昏沉沉的,眼前泛起一片紫色的水波,好像真的醉了一样?
我吃力地撑着不让眼睛闭上,暗中催动袖子里的裂魂珠,幽光一闪,似一道电光撕裂了蒙昧的厚幕。
我精神一振,眼前阳光烁目,哪有什么紫色水波?
我站起身,惊疑地打量周围。
假山上没有池塘,怎么会出现水波的幻觉呢?
我看了半晌,把目光集中到了那棵桂花树上,它树身十分粗壮,但下半截靠近树根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疤痕,好像很多年前,曾被砍断过主要枝干。因此,在靠疤痕的这一面,桂花的数量非常稀少,绿叶的形状也有些古怪。
我刚想催动裂魂珠飞出,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