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因为宫飞掣与夜无殇关系好,所以才与阮娘也如此交好的。
有宫飞掣来讨阮娘开心,夜无殇自然也是高兴的,所以才会让他随意出入王府内宅。
可夜无殇如今这般生气,倒也的确叫人匪夷所思。
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正想着,就见夜无殇上前揪住了宫飞掣的衣领,怒不可遏的像是要打人: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现在清心园里不止阮娘一个,你分明知道,却还腆着脸硬闯,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闻言,宫飞掣一怔,随后目光落在慕昭昭身上,又转回夜无殇脸上,竟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哦……现在清心园里的确不止阮娘一个,还多了一个慕小娘子。忘了告诉你,我今儿除了来看阮娘,还是特意来找慕小娘子的。”
夜无殇咬牙:
“你找她?”
宫飞掣理所当然的点头:
“对,就找她。昨晚她亲自给我疗伤,效果不知道有多好,所以今天我才再来找她。我的伤是她治的,她自然就要负责到底!”
眼见着夜无殇的目光像要杀人,宫飞掣却不怕死的继续说:
“如果你不高兴我来,那就让慕小娘子去我府上也行,我可以派人来接。”
末了又冲着夜无殇身后的慕昭昭喊:
“你说是吧,昭昭?”
此时的慕昭昭,有些发懵。
不为别的,就为夜无殇此时此刻的作为。
她不明白,宫飞掣不过是来看阮娘,顺便与她闲聊,他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再者,就像宫飞掣说的,之前明明是他答应让他可以随意出入王府内宅的。
难道如今就因为她的存在,就至于让他发这么大的火吗?
她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她。
却在这时,就见夜无殇压低了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昭昭也是你叫的?我王府里的女子不是你在外面拈惹的花草,可以随意对待,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
宫飞掣被骂,不怒反笑:
“你王府里的女子?好啊,那你倒是来说说,昭昭是你什么人,她都不介意的事,你抱的什么不平?”
“她……”
一句话,忽然让夜无殇语塞。
一对紧皱的浓眉下,眸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她是阮娘的医士,是我……王府的客人。”
慕昭昭的心往下一沉,原本欲去阻止他们这幼稚行为的脚步,也忽地顿住。
时隔多日,他第一次澄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为了自己的声誉,在街面上把她拉上了马背,与他同乘一匹马。
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而不做解释。
最有意思的是,他居然说她是王府的客人?
“客人”是应该被优待的,是与主家有着明确界限的存在。
如此说来,他应该也不打算追究之前她利用了他的事?
明明是个好消息,可是她的心,却因为这条他明确在他们之间画出的界限,而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