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心乐踏进门里时,木门便自动关上,同时遮蔽外面所有的声音。而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条古道,石头砌成的通道壁上,每隔一段路便有一盏手工精湛的瓦斯灯悬掛在上头,替这条毫无光明的通道提供照明。
&esp;&esp;心乐站在门前,掌中的血顺着柔嫩苍白的手指滴淌到地面,艷红的血液不断的在石到上染出鲜明的色彩。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迈步踏上这条沉闷的通道。这条通道并不长,很快的就看见出口,而从出口也依稀透进亮光。等到心乐踏进通道时,已经有长长一排穿着低调朴素古袍的下僕在一旁站着,恭敬的欠身等候。
&esp;&esp;「神女大人,欢迎您回来。」站在第一个距离心乐最近的下僕,恭敬的来到她面前,「您的婚礼已经备妥,再过一个小时仪式就要开始了,请随下人去准备。」
&esp;&esp;眼前的景色是如此熟悉,辉煌气势磅礡的日式建筑,有着大片望不尽的美丽花园,甚至有着歷史悠久的古物为庭院增添古风,这是她、琴乐和修雷一同成长的地方。
&esp;&esp;然而这里也是她失去一切的地方,心乐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心中空荡的发痛,却痛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sp;&esp;在数十位的下人簇拥之下,心乐被无比恭敬的送到摆满礼服跟饰品的房间,里头也一样有着数十位的下人在里头等后。心乐一到来,他们就无比敬畏的跪在地面行礼,但无论被如何尊敬的对待,心乐也只感受到冰冷疏离的氛围,以往还有琴乐跟修雷陪着她,如今她只剩下一个人面对这里的一切。
&esp;&esp;心乐如同人偶一般乖巧的听从他们的指示,将身上的已经有些破旧的白色洋装换成纯白色华丽礼服,手上的伤被欲盖弥彰的包上纱布后套上丝质的柔软手套,伤口灼烧的隐隐作痛,但没有任何人询问过她伤口是否会疼痛。心乐静静地坐在原地任凭其他人替她上妆,就在一切都处理完毕后,房间的门被拉开了。
&esp;&esp;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神情威严冷漠,其他下人一见到这位长者,立刻全跪趴到地上不敢抬头,就只有心乐望向别处,神轻恍惚飘渺,就连替她上唇蜜到一半的下人突然跪下,她也毫无反应。
&esp;&esp;磨儒长老来到心乐面前,恭敬的伏身,然后直起腰,用严肃的口气道:「神女大人,您的婚礼已经备妥,请您将白墨扇交出来,等会儿的仪式需要用到。」
&esp;&esp;「我身上没有。」心乐收回看着远方的眼神,闭起眼道。
&esp;&esp;磨儒长老一听,身身皱起眉,严厉的开口:「请您不要再恶作剧了,这场婚礼是您的大事,请赶紧把白墨扇交出来吧。」
&esp;&esp;「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心乐睁开眼,然后交叠起双腿,隻手撑着下巴靠在桌上,万分不屑的望向他,「磨儒长老,请问你现在是用什么语气在和我说话?我如果说不愿意交出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esp;&esp;「您到了外面一趟,似乎又变的更不受教了。」磨儒长老无法苟同的摇头,「请您不要忘记,您跟琴乐大人的诞生是为了承担罪孽,这是一份神圣的职责,您应该成熟一点了。」
&esp;&esp;心乐听着这番完全不把她们当成人看的话,有生以来第一次,反抗的情绪高涨。
&esp;&esp;「我的白墨扇已经给人了,给了我想要订下终生的人。」心乐说着,同时满意的看到这个从以前到现在,只要他们不符合规矩,就会严厉管教他们的长老气的脸色青紫。
&esp;&esp;「不像话!真是不像话!您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作贱自己的事!」
&esp;&esp;「哦?」看着磨儒长老气的激动万分,心乐勾起挑衅的嘴角,继续道:「不只如此,我背后的图腾也给那人看过了。」
&esp;&esp;心乐尝到了在口舌之快上佔上风的快感,儘管她现在也只能这样逞强,但是,对为了保护弟妹而不断顺从的她,第一次,她终于感觉自己出了口气。
&esp;&esp;凭什么他们就必须牺牲?
&esp;&esp;「什么?!」磨儒长老果然气的倒退一步,随即扬起手就给心乐一个巴掌。
&esp;&esp;心乐没有闪躲,结结实实的接下这一巴掌,同时白嫩的脸颊也迅速泛红。而一旁的所有人也还是恭敬的伏趴在地,不只没有出声,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
&esp;&esp;「岂有此理!您的身驱是为了向至上神献上祝福而存在的,在未和分家的继承人结婚前,竟然让其他人玷污您的身体,您难道没有任何的羞耻心吗!」
&esp;&esp;心乐抬手用丝质的白色手套抹掉刚刚不小心划破嘴唇而流下的血,然后隻手撑着头,无趣的看向其他地方。
&esp;&esp;「来人啊!」磨儒长老转身就对着其他下人喊,「十分鐘后,一定要把心乐大人带到大殿去!不管怎么样,今天的婚礼一定要办成!」
&esp;&esp;「是!」下人们齐齐的应了声,在磨儒长老风风火火的踏出房间时,加快了替心乐着妆的速度,同时也在刚刚被打红的脸颊上多做些修饰,把那些红肿遮掩掉。
&esp;&esp;过没多久心乐的装扮全都弄妥,几个下人拿了镜子到心乐面前,恭敬的问:「请问这样您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