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孝时纹扛着周源心就来到最左边的床那边放下,然后从一旁拉过己台仪器就往他身上检查。萧莲走过去,周源心此时已经躺到床上,整张脸都苍白的难看,深蓝色的西装已经有明显的血染上。
&esp;&esp;「心乐在我的隔壁。」周源心侧过头看着萧莲,那张拿下眼镜的脸有着柔和美,此时的病态则增添上了一些虚弱的美,但是对于看惯周源心精明能干模样的萧莲,这种感觉很是不适应。
&esp;&esp;而且先不论周源心这张俊美到几乎赢过他们经纪公司一票艺人的脸,他容貌的神韵和心乐非常相像,甚至相像到让萧莲无法将它当作巧合,而且在意不已。
&esp;&esp;「你和心乐是?」
&esp;&esp;「同母异父的兄妹。」孝时纹没好气地开口替周源心回答,同时不耐烦的咋了下舌,「有什么血缘关係啊,分这么多力量给心乐大人,结果搞得自己沉睡了半个月还差点去见至上神。我真是不知道该说这种毫无回报的行为什么,明明就没有相处过,心乐大人也没认出你是她的手足,干什么帮这么多。」
&esp;&esp;周源心无奈的勾起嘴角,但随即闭上眼没多馀力气说话,萧莲心情复杂的看着周源心一会儿,决定一件事一件事的处理。
&esp;&esp;他安静的走到心乐的床边,躺在床上的心乐穿着白色的病人袍服,美丽的脸庞红润,单薄的胸膛平稳的起伏,闭着双眼的她宛如含苞待放的百合,如果此刻不是待在这间病房,萧莲真的不认为之前看到的影像是真的。
&esp;&esp;他甚至现在仍希望那只是假的。但全都是真的。
&esp;&esp;「心乐最后跳的舞,是什么?」萧莲小心翼翼地握住那放在被单上的瘦小的手,轻声问。
&esp;&esp;这话惹的孝时纹跟周源心一同看向他,甚至周源心都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知道?」
&esp;&esp;「心乐最后跳的那场舞,为什么全身都是血?」萧莲没有回答周源心的问题,而是将问题又问了一次。
&esp;&esp;「谁知道呢。」孝时纹耸肩,转回身继续检查周源心的身体状况,「没人知道地下祭坛到底发生什么事,源心跟修雷赶到的时候就是那样了。你要庆幸他们两个能进去啊,我们其他人可是连踏进去都做不到。」
&esp;&esp;「不过情况跟我们很类似。」周源心说着,声音有点勉强,「都是交出大量的代价后发生的身体崩坏,但神女的交付对象只有至上神而已。」
&esp;&esp;萧莲伸手抚过心乐那张美丽寧静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是在扇子上看到的,可能是琴乐帮忙的吧。」
&esp;&esp;「……琴乐吗。」周源心浅浅一笑,然后躺回枕头上,「她是很温柔的孩子啊。连当初拿自己的命会你回来的时候,也只想着愿你平安,还有心乐跟修雷可以度过伤痛,幸福的生活下去。」
&esp;&esp;「真是太温柔的一个孩子了,为什么我没能见到她一面呢……」周源心望着天花板,忍不住呢喃。
&esp;&esp;周源心从她们出生起就开始有了联系,感觉着她们的情绪长大,感受着她们的喜怒哀乐,因为她们高兴而笑,因为她们低落而难过,因为她们苦恼而伤脑筋,他没有见过心乐跟琴乐,但是却比任何人认识她们更深,也让他首次有身为兄长的感觉。想着,想见到他的妹妹们一面而回来,等到他踏进本家时,接到的却是琴乐的死讯。
&esp;&esp;就只想见他的妹妹们一面而已,那时的周源心只有这个念头。
&esp;&esp;萧莲此刻深刻感觉到他与他们所在的世界到底相差多少,拥有高人气,事业得意顺遂的他,此刻真的了解到自己有很多做不到的事。
&esp;&esp;他无法阻止这个世界对他们的伤害,甚至无法帮助他们逃离这些苦难。
&esp;&esp;他当初怎么会认为,他可以凭一己之力庇护心乐跟修雷?
&esp;&esp;「对不起。」萧莲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道歉,但是心里的闷荒却让他无比难受,他并没有做错事,但是这些事却比他做错事更令他难过。
&esp;&esp;孝时纹替周源心做好检查,收起仪器时平淡的道:「你没有错。」
&esp;&esp;萧莲看着心乐安稳的睡容,勾起温柔的笑容,然后他轻轻松开纤细的手,转过身看着正等着他决定的孝时纹,无比坚决的开口。
&esp;&esp;「我可以做到什么?」萧莲那双姣好细长的凤眼此刻流转的坚毅,他看着孝时纹,「你打算大闹一场,所以才来找我帮忙。既然我们目标一致,只要我可以帮到你们,我会尽我所能做到。」
&esp;&esp;孝时纹看着萧莲,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很好,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