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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徐丞在我怀里逐渐虚弱，最后伏在我肩上昏了过去，我转头向旁边的人大喊，儘管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快叫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esp;&esp;「已经有人打电话了，救护车很快就来。」模糊中，我听见有人这么回应我。

&esp;&esp;流血的并不是我，但当我看到那洁白西装沾染了依然持续在扩散的鲜红，便感受到一股椎心般的痛，痛进了骨髓。

&esp;&esp;我眼泪不停地掉，近乎束手无策地，我用力抱紧失去意识的徐丞，唇贴近他耳廓，颤抖低喃：「徐丞你千万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拜託你要好好的……」最后我哽咽到说不出话，头靠着他的肩任眼泪滴落在他的白色西装，晕出点点水渍。

&esp;&esp;要是你为了保护我有了万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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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抱膝，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

&esp;&esp;院方已联络徐丞在国内的家属，至于还在国外奔波的父母还没办法立即抽身回国。

&esp;&esp;不久，徐婷从长廊的另一端走来，随着她越来越近的脚步，我感觉一阵晕眩在脑袋里翻腾，双眼隐隐发酸。

&esp;&esp;她几乎面无表情，但清冷的眸光中彷彿闪过一丝忧虑。

&esp;&esp;我想也没想就扑向前抱住她，眼泪又开始哗啦哗啦掉落，「呜……徐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徐丞才会这样的……呜……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哭了一阵后，徐婷掰开我环在她颈后的手，双手按住我肩膀，淡淡命令：「棠嫣，你看着我。」

&esp;&esp;我抽咽着，微微抬眸。

&esp;&esp;「为什么要道歉？」她的语气很轻，听不出怒气，「嗯？」

&esp;&esp;「徐丞他是因为我——」

&esp;&esp;我还没说完，她便打断：「我已经听说了，你遇到抢劫犯，而且他还非法持有枪械，我哥为了保护你，自己不小心挨子弹，对吧？」

&esp;&esp;我紧咬下唇，头点得很沉重。

&esp;&esp;「你会哭成这样，代表你也很害怕。」她伸手拨齐我的头发，叹息的声音从我耳边拂过，「我来的第一句话是想问你有没有吓到、有没有受伤，结果你居然跟我道歉还哭得那么吓人……」

&esp;&esp;徐婷含笑的话语刚落，她便将我抱在怀里，手在我背后轻拍。

&esp;&esp;他们兄妹两人，本性都温暖得让人觉得不被感动是个罪。

&esp;&esp;「我哥会不惜一切保护你，代表他寧愿自己受伤也不要看你痛苦。」她贴在我耳边说话，温热鼻息擦过我发冷的脸颊，「你现在只要相信他会没事，就够了。」

&esp;&esp;「嗯。」伏在徐婷肩上，我低应。

&esp;&esp;手术室的门打开后，走出一位年轻医生，隔着口罩和朦胧的视线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看了看我跟徐婷，开口：「哪一位是伤患的家属？」

&esp;&esp;「我是。」徐婷往前站出一步。

&esp;&esp;「伤患的情形不严重，因为子弹只是擦过腰部，并没正中要害，我们先为他做了紧急止血，不过失血的状况就比较严重，很幸运地也找到血型符合的血，而且伤患本身没出现排斥跡象。」医生说得很慢，我听得心脏病快要发作，「但是伤患还在昏迷中，清醒过后我们将把他转到一般病房。」

&esp;&esp;「能先安排住院手续吗？」徐婷问。

&esp;&esp;「可以的，先到另一边去办。」医生指了一个方向。

&esp;&esp;「好的，谢谢医生。」徐婷点点头道谢。

&esp;&esp;陪徐婷办好住院手续没多久，院方便通知我们徐丞已经恢復意识，待会就能到一般病房看他。

&esp;&esp;听到消息后我重重呼出一口气，觉得内心各种苦涩终于有了出口，眼泪再度失守，我赶紧用手背抹掉。

&esp;&esp;杜棠嫣，人家都没事了你还哭什么，不许哭不许哭！

&esp;&esp;「你再哭，我就要偷偷告诉我哥……」馀光瞥见我擦眼泪的动作，徐婷语带戏謔：「可爱的杜棠嫣同学哭起来很恐怖喔——」

&esp;&esp;我下意识用手掩住脸，然后破涕为笑。

&esp;&esp;十五分鐘过后，我们找到徐丞的病房，徐婷轻轻转动门把，和我一起轻手轻脚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