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经过伯父伯母的同意?”她忧心忡忡地盯着他稍稍迟疑的眼。
“自然是要跟他们说一声。”
“万一,他们不同意呢?”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们不是问题。”
“陆先生,”芳姨敲门后推门进来,“夫人说有急事找你,我已经把电话转上来了。”
陆昊讲完电话,满脸歉疚的说:“我必须出去一趟,会尽快回来。”
谷予轩既没阻止,也不愿多问,静静的和他挥手道别,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夏日午后的海滨,滟潋的水花随着低咆的旋律不时拍打上岸。
望着眼前波澜广阔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她小小心灵也曾有无限憧憬,如今美梦是否要全盘破碎了呢?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也会惶惶终日,坐立难安。
那日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多,陆昊都没有回来。别墅内外静得叫人分外惊心,谷予轩一直守着电话,希望它会忽地铃声大作,传回陆昊的讯息。
但,它就只是那样静静地坐落在那儿,一声不响地。
她打开音响,扭亮每一盏灯,仍未能驱走她心中的寂寞。
抽出那包她小心藏在书桌底下的香烟,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泪水在刹那间迷蒙了她的眼。
他难道已经忘了有个人会多么焦灼的枯守在这儿等候他?好气,好恨,然,相思已是不曾闲,哪有心思言恨呵!
闭起眼睛,不需要费力,杨珊珊陪同陆家二老谈笑用餐的景象便浮现脑海。
窗外风呼呼的吹,雨珠落在遮阳棚上滴答作响。
谷予轩捻熄香烟,踩着如铅的步履,踱向海岸线。以前亚男总说她是孤狼星,人不理她,她不理人,最适合到处流浪。
她妈妈也说她是怪胎,看什么都不顺眼,跟全世界的人都有仇似的。
其实她的孤傲冷绝只是一面假象,为免于受伤所强装出来的。
她们哪里知道,她是多么的渴望被爱、被拥有。如果她们看到此刻的她,正为闯不过情关而深受折磨,不知将作何反应?
大雨倾盆落下,强逼她返回群树围绕的别墅。这里真是遗世独立,难怪陆家二老回到台弯,没有住到这儿来。
大门一开,期待已久的电话钤声总算震天响起,她马上飞奔过去接。
“喂?”
“喂,你失约了。”
是阿暮,铁定是亚男告诉他这儿的电话号码。
“我在小鹿亭等你等得快发疯,你要我啊?”
“对不起!”她真的忘了。
“光道歉有个鸟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给了最后通牒。“一个小时后,我在班杰明的PUB等你,不见不散。”
“等等,我……”去是不去呢?陆昊要是知道她又跟阿暮他们厮混一起,包准会气得将她大卸八块,可,难不成要她一整晚傻兮兮的在这里等着不知会不会归来的他?
“怎样呀你?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个性,吃错药啦?”
“我没有车,根本去不了。”出去一两个小时应该没什么关系,她和阿暮是该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把地址给我。”
二十分钟后,阿暮骑着他的红色哈雷摇摆到来。
“上车吧。”
阿暮是标准的纫车族,疾转急煞,令谷予轩上路后不得不揽紧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