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传来一道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我想是受凉了,你出去吧,别打扰我。”
那声音断断续续,嗓音有些粗糙,果真像是受凉了的样子。
闻言,守卫也不敢再叨扰,立刻就出了帐篷,又顺便去把这里的情况转达给了萧逸然。
马花躺在床上心惊胆战的,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刻意伪装了声音,加上心中实在恐惧,使声音里多了些颤抖,听起来和受凉如出一辙。
见守卫总算出去了,马花这才敢把被子掀开透透气,他现在只求那位贵人公子能早点回来,毕竟装病装久了也会露馅。
燕云的体力恢复了不少,他顺着行风挖的暗道和行风留下的几号,两个时辰就到了燕家军驻扎的地方。
从前打了那么多场仗,从未当过逃兵。
这一次,在和萧逸然的这场战争凶,燕云选择做一个逃兵。
燕云刚到燕家军的驻扎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李洋急匆匆地拽了过去。
李洋神色紧张地拽着燕云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这才停下来。
“世子,我们方才抓住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小贼,是一路尾随者您来的。”
李洋说着,指了指角落里被捆成一团的男子,示意燕云看过去。
“倒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这种装扮。”燕云不疾不徐地靠近男子,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见状,李洋毫不犹豫地说道:“摆明了就是六王爷的人,世子您才刚逃出来,他就紧追不舍,除了六王爷,谁还能这么盯着您。”
说话间,两人都没注意到男子的动作。
男子故意挣扎几下,露出腰间的银色牌子。
看燕云不答话,李洋有些慌了,顾盼间,恰巧看到了男子的腰牌。
李洋一把将腰牌扯出来,在燕云眼前晃了晃道:“这下你该相信了吧,这腰牌分明只有六王爷的手下才会佩戴。”
“嗯。”燕云应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接过腰牌,手指在腰牌上摩擦了几下,轻笑道:“这造假技术倒是不错,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
李洋看不出什么端倪,问了一句:“怎么说?”
闻言,男子下意识地一怔,悄悄地瞟了一眼燕云,在对上燕云的目光后,又快速地移开了视线。
男子这些动作都被燕云看在眼里,他掂着手中的腰牌,盯着男子看了好一会儿,看得男子慌了神,燕云才不慌不忙道:“这腰牌的确做得以假乱真,但还是有一点漏洞。”
说着,燕云又靠近男子几分,逼得男子连连后退,才继续道:“但是这腰牌上没有暗纹,据我所知,六王爷的人所佩戴的腰牌,背面都刻有海棠花式样的暗纹。”
李洋刚想问燕云怎么会对六王爷的事这么清楚。
他话还没问出口,突然想起燕云这是刚从萧逸然那里逃出来,这才恍然大悟。
燕世子如此聪慧,又在六王爷那里潜伏多日,这些东西他当然知道。
于是李洋恶狠狠地踢了男子一脚,逼问道:“谁派你来跟踪的?”
男子沉默着没开口,下一秒便口吐鲜血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