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经问是给柳兰心理压力最沉重的对手。
现在就是赶鸭子上架——可上你得上,不可上也得上。柳兰也不可能半道退出丢下灰灰和花花不管。
既然说过保她姐妹俩平安,那就得践行承诺,生死不避。这也是对道心的坚持。
“柳先生用什么武器?如果还是那把木剑,白某诚望柳先生能够重新选择。毕竟白某之刀的锋锐,柳先生也是亲见。”
白经问并没有故意炫耀的意思,而是语气诚恳,真心实意为柳兰考虑。
像枣木剑这种兵器,严格来说应该叫法器,其主要功能是引来天雷降妖伏魔,并非打架斗殴,毕竟是木头做的。
如果拿来与钢铁硬杠,那肯定是凶多吉少啦。
虽然传说中有武功臻于化境的绝世高手,摘叶飞花皆能伤人,无论金铁木石皆是利器,但是柳兰目前可没那本事。
不过柳兰自从被路明子阴神上身以来,打架从来都是赤手空拳或者就地取材,哪有什么趁手的专用兵器。
唉,这下就有些为难了。
看着柳兰稍显纠结的眼神,白经问体贴的道:“我白家虽非巨富,但神兵利器倒也收藏了不少。白某想与柳先生畅快一战,可不想柳先生半途因为兵器失利而胜之不武。
柳先生不如随白某一起前去藏库挑选一两件趁手的兵器,如何?”
呃……你有那么好心?
柳兰当然不会真的认为白经问是关心她的安危,柳兰能够看到他温和的眼眸深处有疯狂的战火在熊熊燃烧。
像白经问这种痴迷剑道的人,他们唯一担心的是打得不够尽兴,不能启发他们的灵感,不能从生死边缘得到足够深的感悟。
通俗点说,他们这种刀痴剑痴武痴啥啥滴,就是普通人眼里的“疯子。”为了他们自以为是的求道,啥不可理喻的疯狂事都干得出来。
柳兰暗暗腹诽:这白家的疯子还真多啊,前面有阿全丰仔两个小疯子,现在又来了个大疯子。
“呃……这样子,就在现场各位仁兄手里借来一两件就够了。”柳兰扫了周围三十几个白家汉子一眼,然后对着白经问呵呵一笑,“我对兵器也不太在行,能用就行了。”
“他们的兵器都很普通,远非血月之敌,柳先生可否再慎重考虑?”白经问继续道,“白某希望柳先生能有中意的兵器应对,因为白某无论在何种切磋交流中都不会弃刀不用的。
你若是空手,我用这把刀;你若是木剑,我用这把刀;你就算拿着枪炮,我还是这把刀。
无论是怼天怼地还是怼一只蝼蚁,我都用这把刀。
一人一刀,这就是我的道,一个完整的道,不可分割。”
柳兰眼睛一亮:“拿着枪炮也行吗?我可以用枪吗?”
“呃……”白经问终于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这逼装得过分了,就容易被打脸。
“开个玩笑而已啦。”柳兰呵呵一笑。
路明子生前也没研究过什么神兵利器,连高碳钢钨钢不锈钢都区分不出来,就算面对一堆兵器也找不出好货,所以柳兰自然也是个菜鸟了,还不如就在白家众人手中挑一件尺寸重量趁手的。
即便是大路货,但好歹也是关系人家自个儿身家性命的兵器,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大路货中的精品。
柳兰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还是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借用在场哪位好汉的兵器就行了。”
白经典玩味地看了柳兰一眼,回头看向白家众好汉,拍了拍手:“你们都过来,把自个儿的兵器都亮出来。”
于是白家好汉们都围了上来,各自把兵器提在手中。
大约有一大半汉子都是玩武士刀的,估计是中了白经问的毒。剩下一小半汉子有用汉剑的,有用短矛的,还有两个跟丰仔一样挎着一对短猎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