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临安城外禁军大营。
此时这里与临安城内的恬静完全相反,大营中处处都透露出喧嚣且热闹非凡的气息。
只是因为,一个原本就只够容纳三万人的军营,这一下子突然又来了三万余人。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明明只准备了一张床,却来了两个人。
这个觉,怎么睡?
此刻两军的领头人,禁卫军都指挥使杨沂中,以及韩家军都统制耿着。
都还在主帐之中,为分配将士们的休息之所而劳筋费神着。
这一忙,就又忙到了三更天。
最后也就决定各分一半,然后白天黑夜的分别轮着睡。
待忙完以后,他们也是时候该休息了,不过在此之前,一顿吃酒肯定是少不了的。
就算是明天上战场快要死了,那么今日这场酒也不能少。
众所周知,死了问题不大,但若是在死前没喝上一顿酒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去了,这点儿轻重大家都还是拎得清的。
“我说耿都统,你们韩家军到底是怎么,一下子就突然从临安城郊外窜出来的呢?”
说话的是禁卫军副都指挥使元福,当时夜里就是由他在掌管着这里,也是在白日时被韩世忠捆绑丢至城门口的人。
他这整整一日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这觉睡得好好的,然后在没有一丝丝察觉的情况下,整个大营就被一伙儿来历不明的人给控制起来了。
这绳子都困在身上了,才反应过来这是妥妥的袭营呀。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反正就跟着韩帅到秀州领兵去的。”
说着又看向他身旁的副都统制王宝,随口问道:“说起来。。。。。。。。。我也对此很好奇呢。”
“之前也一直没有时间问,你们到底是怎么一下子就突然出现到秀州的?”
此时帐中就此四人,分别为两军的正手与副手。
而坐在另一边儿的杨沂中,对于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十分的好奇,悄无声息的竖起了耳朵,他倒要听听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今日给他的感觉便是,他这禁军营地怎么就跟纸糊的似的,咋就一捅就破了呢。
好在丞相给了他个台阶下,不然还不知之后会有什么样儿的后果呢。
咳咳。。。。。。。。。。
王宝干完一杯酒,清了清嗓子,随即缓缓述说道:“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
王宝:“。。。。。。。。。。”
“好吧。”
王宝再述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一路扮成流民模样,从镇江沿路南下。”
“当时军中都统还是田师中嘛,也不知道那田师中是从那儿收到了什么消息,仿佛是早就制定好了南下路线,反正我们每走到一个县城,那个县城就突然会大设粥棚,而且还是浓浓的稠粥,里面甚至还有肉丝,这一切就跟提前计划好了似的。”
“至于到底是怎么个计划,我之前问过田师中,但他也没说,只说尽管跟着走即可。”
“最后紧走慢走一个多月,终于是走到了与临安相邻的秀州,田师中就说已经派人进入临安送消息去了。”
“哈哈哈。。。。。。。。”
王宝如此说着,突然大笑起来,“结果那知,这回信没有等来,却是把韩帅给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