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韩家军在少有人知的情况下,离开了镇江府。
同时,他们也一并带走了镇江府的大量船只,以及军营中现有的大部分粮食,顺长江而出。
行驶在最前方的主船上,韩世忠站在船头,身披铠甲,腰间挂剑,双手环臂抱于胸前,双眼炯炯有神的直视着前方。
虽然前面只是看不见头的江面,但这一幕此时在他的眼中,却显得格外的耀眼,甚至是格外的美丽,只因其中有胜利之曙光加持着。
这一刻的韩世忠,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谁能想到,在还不到四个月前的时候,他已经放弃了所有,被迫告了老还了乡。
但就在四个月以后,又再一次踏上了北伐的道路。
而这一次北伐,他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北伐,都更要信心十足。
只是因为,在昨夜那次大会议之后,在丞相有心的言语引导之下,几乎都已经预测出了整场战役的过程。
现在韩世忠也已经基本想明白了,实际上丞相他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开什么会议,丞相直接下命令就完事了。
但是丞相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还将他们一并召见起来,故名共商大事。
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坚定信心、鼓舞士气的一种方式呢。
韩世忠从来没有想到过,这商个议开个会的感觉,竟然也可以如此之好。
韩世忠心中又不禁暗叹起来,怪不得说以往打仗都不能大胜呢。
特别是昔日的黄天荡之战,更是心中永远的痛。
原来。。。。。。。。。这一切都是整体方向出了大问题,不能做全盘计划。
不过韩世忠自然也不会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他又不是什么大铁锅。
很明显,这问题就出在官家身上。。。。。。。。。。。
咳咳。。。。。。。。。
想什么呢,皇帝是不会有错的。
嗯,就是这样,没毛病。
“夫君,外面儿风大。。。。。。。。。”
片刻后,同样披着一身软甲的梁红玉,轻轻的走到韩世忠的身后,柔声提醒道。
韩世忠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在通往胜利的路上,这一点儿小小的风又算得了什么呢。
别说是这小小的风了,就算是在这平静的江面上翻了浪花来,也丝毫抵挡不住他的步伐。
已经对韩世忠极为了解的梁红玉,一看他那嘴角翘起的模样,就大致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不禁提醒道:“夫君,战场之事切不可骄,否则后患无穷。”
韩世忠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夫人你有所不知,我自从军以后,打了三十余年的仗了,还从来没有那一次战争,是比这一次更有信心的了。”
“哦?”
梁红玉听后不禁感到极为诧异,难不成跟金军打仗比剿贼还来得容易吗,这话说得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随后疑惑的问道:“难道此战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吗?”
“有什么不同?”
韩世忠大笑道:“岂止是不同,真可谓是天大的不同。”
“夫人呐,昨夜在听闻丞相之言以后,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
说着又看向他身旁两侧的正副都统耿着和王宝,继续说道:“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昨夜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