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何铸闻言,不禁长叹一口气,缓缓述说道:“如今粮价暴涨数倍,皆是因为朝廷在各地大肆购买粮食所造成的。”
“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粮食少了,这价钱自然也就上去了,此乃常理。”
何铸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这粮食上涨之事,对于种地的百姓来说没什么影响,他们甚至还能捞得好处。”
“但是对于那些在工坊中干活儿、或者在城中谋生计的百姓来说,影响是巨大的,平时干一个月的工钱还能让一家人勉强糊口,但如今就连养一个人都困难,因而不得不将一顿饭当成数顿来吃。”
“还有那些给前线将士送粮草的百姓也同样影响巨大,本来跑一趟下来,基本就可以拿到够吃一个月粮食的钱财,现在好了,如今跑一趟下来才只够吃几天的。”
“好在丞相如今已经班师回朝了,不然的话就连送后勤粮草的人都找不到。。。。。。。。”
“办法!办法!”
就连范同都忍不住打断道:“何政事呐,王政事是让你说应对的办法,而不是让你述说如今所出现的情况。”
何铸摇了摇头应道:“最近我已经下发公文让各地官府,勒令那些粮食商人降低价格,不过想来应该收效甚微,毕竟此事也难以强令。”
“除此之外,便是由朝廷派人到一些偏远的受影响较小的地方,购买更多的粮食,以填补粮食价格更高的地方,但其作用也很有限,至于其他的。。。。。。。。”
砰!砰!砰!
此时王次翁不禁用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那何铸说了大半天,全是些屁用没有的废话,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好的应对办法。
但想来也是,其实何铸他并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
毕竟他是从王宫教授而后转至御史台升上来的官员,让他搞些礼仪祭祀、或者律法审查之类的事情自然不是问题。
但要让他去做这些钱粮之事,也确实是有些太难为他了,而他最终也只能想出一些历代循规蹈矩又显无作用的办法来。
他有这心但却又无这力嘛,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王次翁是想出了一些办法的,同时他也相信不止他一人想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还得有人来促成此事才行,王次翁他自己因为还要管人的事情,所以他自己不可能亲自来管这些事情。
那么让谁来呢,于是王次翁又将目光看向了范同,这钱粮的事儿。。。。。。。。还是得让他来。
范同这家伙儿能贪,而且又是从最基层摸着钱粮之事升上来的,他范同对于这些事情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他若不愿意的话。。。。。。。。不,他必须愿意,此时由不得他不愿意。
若是实在不行,就将丞相抬出来好了,看他范同就范不就范。
对于如此带有目的性的目光,范同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而且还能明显感觉到王次翁眼中那略带的威胁之意,这种感觉就像是。。。。。。。若是他还不能说出点儿什么实际办法的话,恐怕这事儿就翻不过去了。
这一刻,范同的屁股都不禁夹紧了几分。
他当然是太清楚这样的问题了,当下粮食总数就这么多,若是将粮食全部平分下来那肯定也够吃。
可问题是,少数的人拥有着大量的粮食,拥有大量粮食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分给没有粮食的人呢。
真要说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也不过就是从粮食富足之人当中抠出粮食来分给无粮之人。
于是历朝历代都难以解决的问题就来了,这个粮怎么分。
这些有粮之人又岂是泛泛之辈,又怎么可能让人随随便便去分他们的粮食,搞不好他这宰执之位可能都保不住。
分得少自然没关系,随便抓几个典型出来处理问题也不大,可若是分得多了。。。。。。。。。范同不再继续想下去了。
因为只听见王次翁已经开口说道:“范政事你可千万不要忘了,丞相要不了数日可就要班师回朝了。”
“丞相回来以后的第一件事情,依旧还是会着重处理此事,不知范政事你以为,到最后这事儿又会落到谁的上身呢?”
王次翁继续说道:“更何况,还有关于借票的事情,近期发出去多少借票,这个数目也就只有范政事你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