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算了吧,封沈那花心男不喜欢我这一类型,顾白莲更不可能…”姜酒还以为他开玩笑,‘啧’了一声道:“不过我确实优秀哈。”
“我知道,这些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男人语气温和,伸手在她脑袋顶上拍了拍。
…
顾延霆走了后,姜酒一个人在台灯底下翻看剑川集团的财务报表,这些资料她都打印了出来,她按下手上的自动铅笔,皱眉在一个地方上画了圈。
拿了张白纸做草稿,她刷刷刷几下写下数字,稍微演算后推导出答案,继续翻看下一页:整整三个小时都是这么过来的。
外头夜色已经很深,凌晨四点的时候,她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膀,顺手在电脑上登陆微博页面,浏览到一个视频的时候停止了滑动鼠标滚轴的手指,放大画面仔细观看起来。
那视频是在一个废弃工厂拍下来的,戴着墨镜帽子的女人正在跟暗处的人交涉,她慢吞吞摘下墨镜,很不耐烦的喊:“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不能暴露?我又不怕你,我叫裴熙,我爸是剑川集团的总裁,只要你把事情办成了,要多少酬金有多少!”
“我要姜酒生不如死,随便你用什么手段折腾,反正别让她死就行,最好毁了她的容貌和声音,让她不能行走也不能说话…”
视频的收音很清楚,应该是做过处理,通过语气的变化,就能听出她说话时那种咬牙切齿的状态,究竟是恨成什么样,才会对一个人如此狠心?
“我和她没什么大恩怨,甚至我们初中时还是朋友…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她,她处处比我优秀,处处都将我比下去,甚至我爸爸都这么认为!这世上有她存在,我就过得不安宁。”
说到最后的时候,裴熙的声音陡然尖利,捂着脸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喃喃自语道:“爸爸…对不起,我一定会比姜酒强的,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她的精神已经有了崩溃的前兆,而童年的家庭教育方式就是导致这些的罪魁祸首,一切都已经太晚,歪脖子树无法变直,除非砍掉。
…
‘裴熙疯了’‘裴熙雇凶’‘裴熙父亲’一系列词条长期占据热搜,姜酒将自己整理出来的剑川集团偷税数据举报给有关部门,又把消息透露给营销号后,适时的添了把火。
姜酒接到张筱电话时,正在理发店的椅子上坐着,脑袋上包着块儿大毛巾,她打量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就是想换个发型。”
以前跟顾延礼在一起的时候,她遵守约定留长头发,其实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眼下新生活已经开始,她当然要做出改变。
理发师把色卡拿过来,她指着一款浅金色的发色说道:“就这个了,然后头发还要再短些,就要那种利落的短发,长度到下颌这边。”
最终的效果还蛮不错的,至少顾延霆来接她的时候,男人眼睛眼前一亮,挑挑眉毫不吝惜夸赞之词:“阿酒,你真的很美,各种造型都能轻松驾驭。”
姜酒聊了聊短发:“你以前可没这么嘴甜。”
“可以告诉我一些咱们的故事吗?”两人上车后,他发动了车子才说:“我很想听。”
姜酒便试着回想:“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建斌路的宾虹大桥上,晚上九点多,我心情不好,你陪我聊天…后来留了联系方式,就渐渐认识了。”
“第一接吻是在奈良的花火大会上,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国旅行,你穿着浴衣的样子很帅,只是穿不惯那边的木屐,嫌弃硌脚。”
“后来回旅店的路上,你买了路边小摊的糖苹果给我,那个果子很难咬动,也不好吃,但样子很漂亮…”
“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一碗面条,顾延霆你那时真的很不讲理,嫌弃我胖,就限制我吃饭,还用言语侮辱我,气得我差点儿就想分手了。”
顾延霆手把着方向盘认真的听着,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前几件事是真的,但最后一件是假的。”
“为什么这么说?”姜酒问他。
男人慢条斯理跟她分析:“你是很自律的人,发胖可能性很小,即便胖也是好看的,我不可能嫌弃,所以当时的情况极有可能是这样的:你身体不舒服或者生理期,所以不能吃那碗很辣的面条,我才会阻止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那面条很辣啊?”姜酒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人失忆了,她就能篡改一些回忆,现在看是不可能的了。
“昨天吃饭我就看出来了,你口味蛮重。”男人笑着将车子开进停车场内。
“你才重口味!”姜酒更气了。
…
两个人走进包厢时,里面已经有人在,顾延霆迎上去跟那男人拥抱了一下,转头介绍:“这是我的朋友秦宗列,我失踪后资产都是他在帮忙打理,这才得以保留下来,包括那幢房子也是。”
“我认识,五年前你就介绍过。”姜酒打量了一下那男人。
“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点菜吧。”秦宗列坐了下来,招手又叫服务生上了一瓶柏翠庄园的干红:“珍藏多年的92年绝版酒,为了给你接风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