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琅一得到石公公的口諭,立刻快马加鞭的策马回京,心忖此事拖迟不得,胎儿愈大,愈易节外生枝,小事滚成大事。
&esp;&esp;六日后早晨,宋琅回到京城,派人通报老皇帝,再入东宫洗沐整衣,不急着主动面圣,先小睡补眠一会儿,待在东宫中等待传唤。
&esp;&esp;当日下午,老皇帝将清川王和清川郡主召进宫来,宋瑞当然会来凑一脚。
&esp;&esp;清川郡主重使老招,柔弱哀凄的跪在地上,未改说辞,并呈上玉珮为证,乞求皇帝为她做主。
&esp;&esp;事已至此,她已经无回头路可走,不能改口说不是宋琅的,否则先前所言即是诬搆。
&esp;&esp;老皇帝表情深沉,不发一语,俯视跪在地上的清川郡主,并未因为她说怀了宋琅的孩子而叫她起来,让她跪在那里等宋琅前来。
&esp;&esp;清川王心疼女儿,现在她的身子不比平时,虽正值仲夏,但汉白玉石又冷又硬,凉气浸身,怎生好受。
&esp;&esp;「皇上,小女身子重,臣斗胆请求皇上怜悯,圣恩赐座。」清川王深揖央求道。
&esp;&esp;老皇帝凛然问道:「清川王,你可知诬陷太子是何罪?」
&esp;&esp;「臣惶恐!」清川王惊惶不已。
&esp;&esp;清川郡主剎那面无血色,慌急说道:「皇上,臣女腹中孩儿确实是太子殿下的,三个月之前于甘泉行宫游猎时有的。」
&esp;&esp;「是吗?」老皇帝无动于衷。「那么等太子说明清楚,朕自会定夺。」
&esp;&esp;很明显的,老皇帝不相信她的话,他年迈但不昏庸,要说天底下最了解宋琅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贺容玖,一个则是老皇帝,甚至比贺容玖更了解他。
&esp;&esp;清川王益发惶惶不安,心想如果宋琅不承认怎么办?该继续闹吗?闹到皇帝答应赐婚为止?
&esp;&esp;未几,宋琅奉召前来,他先拜謁皇帝,再接受其他人向他施礼。
&esp;&esp;他是东宫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sp;&esp;老皇帝遣石公公亲自去传召,便是要石公公告知清川郡主来告御状,宋琅心中冷笑,来龙去脉一猜即知,他连她半根毛都没碰过,不知怀了何人野种,企图赖在他身上,她若非疯了,便是有人教唆。
&esp;&esp;「啟稟父皇,清川郡主所怀非是儿臣骨血,儿臣未曾与郡主有任何逾礼之举,请父皇明查。」宋琅不慌不忙的澄清。
&esp;&esp;「太子殿下,您敢做不敢当吗?」清川郡主忿恨喊道。
&esp;&esp;「本宫未做之事,何必当之?」宋琅冷冷一笑。「郡主金枝玉叶何苦自我作贱,再诬赖于本宫,那日本宫与贺容玖贺将军同宿,如何让你有孕。」
&esp;&esp;「你明明是与我同宿,有行宫黄门侍人可为证!」
&esp;&esp;皇上问:「哦,人带来了吗?」
&esp;&esp;清川王作揖回道:「回皇上,带来了。」
&esp;&esp;「带上来。」
&esp;&esp;俄而,一名黄门侍人被半拖半拉进来,抖如筛糠的伏跪叩首,这阵仗令他惊恐万状,怕得魂不附体,一句跪圣的话都抖得说不出来。
&esp;&esp;「啟稟皇上,那日正是他在偏殿为太子守门,他可为臣女作证。」清川郡主言之凿凿。
&esp;&esp;石公公代皇帝审问:「你可看见了太子与郡主一同夜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