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光荏苒,日子似乎风平浪静了,谁该做什么做什么,各司其职,各守其位。
&esp;&esp;朝会上一批旧人不见了,站了一批新人。
&esp;&esp;顺安皇帝一改以往的温和作风,变得愈来愈雷厉风行,臣工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给抓到了错处,轻者罚俸一年半年,重者廷杖或贬黜。
&esp;&esp;数个月来,将好几个旧臣贬到山旮旯子去,个个都写了封懺悔自责的奏章上呈,字字血泪,乞求圣人垂怜。
&esp;&esp;老皇帝阅看之后,或摇头叹息,或嗤之以鼻,语重心长的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sp;&esp;宋琅任职兵部侍郎两个月,对军政了解得都差不多了,老皇帝让他和宋瓏对调,去当户部侍郎,他已十分习惯朝政之事,调到户部不久,很快即上手了。
&esp;&esp;贺容玖正式接管羽林军,调换了一批旧部兵员与侍卫,并且每日须上朝议政,成为殿上人之一。
&esp;&esp;宋瓏依旧行事低调,愈来愈摸不透老皇帝的心思,愈感到忐忑不安。
&esp;&esp;至于宋瑞,仍坐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间间无啥大事,恰恰能让他心有馀力的在朝野之间八面玲瓏,长袖善舞。
&esp;&esp;哦,还有和清川王世子成了死对头,每回撞了面都针锋相对,原因为何,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esp;&esp;朝会上,宋瓏、宋瑞、宋琅三位皇子并列于眾臣最前端,文武诸臣恭列于后,一切都安安稳稳,顺顺当当。
&esp;&esp;只是每隔数日,就会有大臣当殿提出册立太子一事,祈请皇帝尽早选定储君,稳固社稷,安定民心。
&esp;&esp;今日老皇帝脸色微沉,问:「诸卿以为谁合适?」
&esp;&esp;诸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人敢回覆。
&esp;&esp;「左丞相,你说。」
&esp;&esp;「啟稟皇上,恕臣斗胆直言,臣以为三皇子殿下谦和贤能,是合适人选。」
&esp;&esp;「啟稟皇上,臣以为大皇子殿下为嫡又为长,依礼依法都应该由大皇子殿下承位。」右丞相马上站出来说,自然是保嫡一派。
&esp;&esp;「啟稟皇上,我大绍向来选贤与能,嫡庶平等视之,不该囿于古法迂礼。」一位大臣也站出来。
&esp;&esp;「啟稟皇上,大殿下仁孝天下皆知,乃为万民表率,方可彰显我朝以孝治家、以仁治国之根本。」另一位大臣跟着出列。
&esp;&esp;「啟稟皇上,三殿下贤德才智兼备,胸怀天下苍生,必能成为英主明君。」再一位大臣也跳出来了。
&esp;&esp;「呵,英主明君?」老皇帝忽笑了笑,不辨喜怒的缓缓道:「朕都还没死,就出现英主明君了,真是天下大幸事,不是吗?」
&esp;&esp;「父皇,儿臣该死,求父皇恕罪!」宋瑞赶紧跪下,先自我请罪。
&esp;&esp;「臣等该死,求皇上恕罪!」左丞相这方的大臣全噗通一跪,吓得面色如土,两股战战,这失言的罪名大了,简直像在咀咒皇帝早死。
&esp;&esp;「朕已明瞭诸卿的意思,今日到此,散吧。」老皇帝倒无追究,起身退朝。
&esp;&esp;「臣等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眾臣齐声跪送。
&esp;&esp;三位皇子先起身,眾臣才跟着站起来,左丞相等人冷汗直流,神情惶恐的欲走向宋瑞。
&esp;&esp;宋瑞不悦哼了声,拂袖而去,心中骂他们是群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蠢东西!
&esp;&esp;右丞相等人则面露得意,落井下石的嘲讽他们,双方人马差点当庭打起来。
&esp;&esp;然而这些争执,都与宋琅无关,他逕自去找贺容玖,与他说说笑笑的走出殿外,将风雨全拋在身后。
&esp;&esp;五皇子与贺将军过从甚密,眾人习以为常,无人认为有何不妥。
&esp;&esp;宋琅问他:「贺将军,今日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