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忙扶起莎娜,“莎娜,这都是我不好。”想到自己的承诺,哀叹一声,“别怕,以后你跟着我,就是我的妹妹。”她抱住女孩,怀中的温暖和感谢,让本来很绝望的心,又升起一丝希望的暖意。
有了可以保护的人啊,她并没有输得一无所有。那个男人没有心,冷血无情,所以他根本不会明白这份温暖。就算他禁锢了她,也休想禁锢她的思想。
莎娜终是被童童拉进了屋中,两人彻夜欢谈,分享着各自国家的趣事,最后相拥而眠。
与此同时,在隔壁房间中。
他的眼底,没有亮光,就像窗外的黑夜,沉寂一片,或者说,是死寂一片,只有一串串冰蓝色的数字跳跃着,映着数个屏幕里,那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情报和世界各地的信息。
沉黑的眸子,收回散乱空茫的焦聚,他垂下头,从身旁辉映的玻璃墙上,可清晰看到那高大健壮的身体,正慵懒地靠坐在豹皮大椅中,四肢舒展,没有平日的霸道凌利,显出几分独特的孤寂。
他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轻轻吐了口气。
呵呵呵……
一段清灵的笑声,从隔壁传来,他扭头看去,那是一面特殊的玻璃幕墙,将童童房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那里,暖光融融,笑靥如笑。不是冰蓝的数字信息,不是冷寂无光的夜空,是那么地不同。
那里,就像百年前,从未遭受污染的阳光一样,美丽,轻柔,而纯净。
很久,他都没有移开眼光。直到屏幕里的人儿,渐渐息了声,沉沉睡去,甜美的小脸上,还挂着干净的笑。干净得,令他突然握紧了拳头,黑眸中暴出一股野兽般的血噬之光。
人心是什么?从他八岁那年开始,就知道,人心是世界上最肮脏、可耻、黑暗、卑鄙的东西。
我可爱的小野猫,迟早你会知道的,你所信奉的一切,同百年前的阳光一样,早已经被污染怠尽,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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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灿烂,轻纱飞扬,用餐大厅里难得聚集齐了城保的主人。
勃垠公爵夫妇,分坐长达近二十米的厅桌两头,而他们的客人,欧国皇帝陛下泰奥·雷·罗斯切尔德,偏偏别开了最尊贵的位置,坐在童童身边。
用餐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凝重。当然,童童本人除外。
服伺她的是她刚收的小妹妹莎娜,席间虽然不能说话,但莎娜上菜时,两人亲切的眼神交汇,简短礼貌的敬语,在这明朗清爽的早晨,都令人心舒爽不矣。
童童从头到尾都不曾将目光停驻在任何人身上,包括她左手边的皇帝陛下。
不过,她左手边,坐在尽头的公爵夫人,一双美眸时不时瞥向皇帝。并且,数次挑起话题,想跟皇帝搭讪,皇帝都一脸漠然无趣,懒懒地应一声,或者根本不理睬。
无疑,美人儿得不到回应,越吃胃口越差,最后,哗啦一声丢下刀叉,啪地一声甩掉抹嘴的餐布,踩着尖细的高跟起身,最后优雅地朝在坐的人告辞,离开了。
另一头,看着夫人离开的公爵大人,薄薄的金丝眼镜,银光一闪,抿唇笑笑,状似宠溺,微抬眼眸时,看向那对并肩而坐的两人,唇角勾得更深。
他挑起了话题,“陛下,您这就要结束此次假期了?”
泰奥扬了扬眉,漂亮的黑眸闪这一丝趣味,伸出叉子叉走了童童盘子里割好的面包,看她终于将目光拉回来,心情大好,才看向公爵,“当然。我不能再继续打扰你和贵夫人的二人世界,不是吗?”
闻言,阿伦一笑,中指轻轻推了推眼镜,那双虚掩的黯蓝色眼眸,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童童。
童童便觉得背脊发凉,心说这该死的男人,难道临到要离开,还要算计她一次?!她可不会蠢得再上当了。
“陛下,臣子招待不周,不如陛下再多待几天,正好镇上要举办桑达尔葡萄酒节,”勃垠轻啜杯中红液,声音中多了丝诱惑,“那可是相当迷人的节目,会有很多有趣的活动,相信方小姐一定会喜欢,不会再觉得无趣而乱跑了。”
那眼波飘来时,绵柔中藏着冷锋,盛情之中,毫无温度。
第35浪挑唆
雷又叉走一块童童刚分好的煎蛋,性感的唇角沾上了淡淡的蛋液,童童松开眉头,小嘴瘪了一下,看他碟子里明明盛着满满的食物,却老抢她的,心中一恶,旧怨升起,老大不客气地从他盘子里叉走一个大煎蛋。并以极快地速度,一口咬下个圆齿印。
“嗯,味道很好,这煎蛋。”吃完,她舔舔嘴角的蛋汁,扬眉冲他示威性地一瞪。自尊是被他拿走了,不代表她的一言一行就得卑微得像只小老鼠,不是吗!以后逮着机会,就得跟他报报回头怨。
黑眸在那粉红小舌伸出时,骤然一黯,盯着不动。
童童心中一惊,急忙收回视线。
但她的动作仍晚了一步,那只大手突地伸出,一把掌住她的后脑,按向他俯下的唇。火辣的舌直接钻进她惊喘的口中,立即揪上那粉红小舌,兜转挑弄,汲吮柔捻。熏浓的蛋汁味,交融了一丝甜甜的乳香面包,在他重重一吸,全落进了自己腹中。
分开时,她小脸嫣红,鬓发散乱。
黑眸绽亮,红舌舔了舔嘴角,一掀,“味道,是很好。”
她扭曲了小脸,突然起身,椅子跟地板摩擦,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