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兰克林咀嚼着这个词,
从字面不难理解,它指的是一种双方收益之和为零的情形,
也就是说,当一个人获得了更多的利益,另一个人或一方的利益就会相应减少,使得双方的总收益保持为零。
简单讲,一方所得即为一方所失。
富兰克林在记忆中不断挖掘,
他说:“这是陆教授新建立的定义吧?我之前从未听过。”
陆时挠头,
“只是觉得这么说挺恰当。”
富兰克林激动道:“当然恰当!说句实话,陆教授,你真心让我佩服!你刚才说那个分金币的模型不是零和的,那么,你能举一个零和的模型例子出来吗?”
这类例子还是很多的。
陆时沉吟片刻,说:“现在有两个帮派头目,他们需要玩一个关于胆量的游戏来决定话语权。两个人各驾一辆马车相向而行,在死亡越来越近的情况下,谁先坚持不住,命令马儿躲闪,谁就是胆小鬼,谁就算输;谁面对将近的死亡毫不畏惧,勇敢地冲上去,谁就被视为英雄。”
《深红报》的几个记者陷入沉思。
有人说:“现实生活中会发生这种情况吗?”
富兰克林轻蔑道:“现实?现实只会比这更荒诞。想想前总统……咳咳……”
一阵敷衍的咳嗽。
麦金莱的事可不能细说。
富兰克林尴尬地转了话题:“这种事其实完全有可能,在他人鼓动下,冲动的人非常多。”
陆时摊手,
“你们可以理解为讨论所需。用爱走极端的人举例,才更容易说明问题。”
众人表示理解,随后陷入沉思。
在陆时的游戏中,谁先怕死,驱车避让,谁就算输。
但是,如果双方对抗到底,那结局将是灾难性的——
同归于尽。
这一结果无论是对参与游戏的个人还是对参与游戏的全体都是最坏的。
但如果双方都退避让路,在身体上虽然都安然无恙,但会失去帮派中的话语权,相当于社死,也是二者皆输。
富兰克林总结道:“这个游戏确实像是零和的,赢家通吃。”
陆时说:“如果两人是意气用事、不计后果的冲动者,那么他们很可能会在‘士可杀不可辱’信念的鼓动下一直向前冲,直到同归于尽。此时,零和就变成负和了。”
负和,negativesum,
又是一个新词。
富兰克林诧异地看陆时一眼,心中愈加佩服。
陆时说:“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你是游戏当事人,你该怎么办呢?”
没人能给出答案。
富兰克林看得出来,这个游戏的妙处在于:
它似乎证明了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越不理性就越有可能成为赢家,得到理想的结果。
但如果两人都不理性……
嗯,还是算了。
富兰克林想了很长时间,cpu都快被干烧了,还是没能想出所谓“最优解”,
他说:“很难抉择。”
陆时说:“所以,我们最好是避免进入欲罢不能的困局中,这才是上策。”
富兰克林的笔又开始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