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曾是着名的作曲家,一生醉心创作新曲,在翱都的钢琴界享有盛誉。他有个贤惠的妻子,天资聪颖的女儿,有个美满温馨的家庭。
&esp;&esp;他本该过上人人羡慕的日子,却在四十五岁那年难逃一场厄运
&esp;&esp;他患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esp;&esp;患病后的他,情绪波动极大,经常阴晴不定。亢奋时,会不吃不喝埋头创作二十小时;抑郁时,会窝在床上静躺一天。
&esp;&esp;后来,他的病况加重,逐渐失了理智。失控时,他像换了个人似,暴躁易怒,对妻子怒吼。还经常体罚自己的女儿
&esp;&esp;这毋庸置疑,对她造成了一辈子的伤害
&esp;&esp;“都是我的错”
&esp;&esp;“爸爸,对不起你。”
&esp;&esp;秦舒文依偎在他怀中,歇斯底里的哭泣。
&esp;&esp;过了许久,哭声才渐渐成了啜泣声。
&esp;&esp;那句对不起,并不能足以让人遗忘旧时所受过的伤。
&esp;&esp;但诚恳的道歉,却在她梦魇缠心时,成了最有效的镇痛剂。
&esp;&esp;宽恕的根本,并非只是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而全是来自受害者的内心意愿。
&esp;&esp;唯有放过自己,后续的人生才会有第二次的诠释。
&esp;&esp;纵横那段梦魇,她除了活在被施暴的恐惧里,自责才是那剂侵蚀她最深的毒药。
&esp;&esp;秦舒文想起父亲失救时的惨状,徐徐松开了他。
&esp;&esp;那满脸的泪迹,仍风吹也吹不干。她垂下双目,眸光黯然失色,语态里尽显歉疚,“爸,是我没能来得及救你”
&esp;&esp;“是我是我眼睁睁看着你失救的”
&esp;&esp;秦岭森轻托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替她擦泪,“怎么长大了,还是那么爱哭。”
&esp;&esp;话语刚落,儿时的回忆全都涌上心头。记忆里,秦岭森在还没犯病前,待她就似这般的温柔。
&esp;&esp;她的泪却像提崩的水闸,再也没能拦住。
&esp;&esp;秦岭森见一只手不够用,又扬起另一只手,努力地替她抹泪,“舒文,那都是我的选择”
&esp;&esp;“爸爸希望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esp;&esp;秦舒文愣坐在原地,却发现他替她拭泪的手,开始消散。
&esp;&esp;她慌乱之中,下意识抱住了他,嘴里嚷嚷道,“别走爸。”
&esp;&esp;可她终究未能如愿。
&esp;&esp;“舒文。你该回去了”
&esp;&esp;“回去以后,要好好地生活。”
&esp;&esp;她来不及反应过来,但眼前的所有物,瞬间就成了虚无缥缈的尘埃。
&esp;&esp;他的魂魄在消失殆尽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为她留下最后一句话,“希望我的女儿往后都能幸福快乐”
&esp;&esp;随即,只剩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