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川没有看见对方哭了,他的手放在了对方的腰带上。
“你以前为了我特地去向晏含求药,”他像是头凶残的狼,呼哧呼哧喘着重气,“你为了在床上取悦我,你特地吃那种发、情的药,你难道不知道那些药都是外边那些公子哥喂给会所里的小鸭子的吗?以前风光霁月的宋大公子都能委屈至此,你现在跟我装什么刚烈呢?”
宋向隅胃里一阵泛酸,他想要吐出来,但是条件不允许。
“你别说了,求求你……”
他的手护在了自己的腰带上,“裴牧川,你混蛋……”
难道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了吗?
他连反抗的欲望都没有了。他做好了准备,被人羞辱一晚上的准备。
宋向隅没想到,自己心中最深厚的那层疤,竟然被人这么轻而易举地揭下来。刹那间,鲜血淋漓。
裴牧川的眼神敛去了几分戾气,他看见了宋向隅的眼泪,慌忙地帮他擦了两下。
“对不起……”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话。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很尊重宋向隅的,他从没有跟宋向隅硬来过,从来没有伤过他。
因为他一直把宋向隅视作记忆中的那朵高岭之花,是清纯又圣洁的高冷学弟。
就算宋家破产,宋向隅在他的印象里也一直是高贵的、优雅的。
他从来没想过拿宋向隅跟会所的小鸭子比。
不,他知道的,他知道宋向隅接受不了这些话的。
那刚才他又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出口的,是气昏了?还是为了让宋向隅也跟着他一起难过?
从什么时候起,宋向隅在他眼中不再那么“高不可攀”了?是因为沈易安的出现,还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用钱就能换来对方的乖乖服从?
他难道从来没有低看过宋向隅吗?
裴牧川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的慌乱之中,他看着对方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
宋向隅抬眸,趁他不备,恶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凌厉的拳风忽地打在了裴牧川的脸上,他不闪不躲,硬生生地接下了。
“砰”地一声,震耳欲聋。
他的脑袋嗡嗡的,他别过了头去,但是还是没有放开宋向隅。
“你听我说,宋向隅……”他吞下去了好几口血沫,口齿不清晰,“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
“裴牧川,像你这样把别人的真心当成玩笑的人,永远都得不到别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