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雷夫道:“那我念给你听。”
周向晚捂住耳朵,道:“不听不听我不听!”
别雷夫道:“你不听,我就对着话筒讲,那全部人都会知道你男朋友干的好事!”
周向晚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抿了抿嘴,放下手,没好气道:“拿给我,我自己看!”
吴凉出生在深圳某个小镇上,9岁父母双亡,周向晚是知道的,吴凉父母死后,监护人为他姑父姑母一家。周向晚他一直很奇怪,吴凉家并不是没有亲戚,他怎么会沦落到在街头讨饭的地步。很快,周向晚就发现了答案。
在他父母死后不久,吴凉就用菜刀砍了他姑父一刀,没有任何原因记录,只说小孩精神出现了问题,在看守所待了15天之后,吴凉被释放。但是,小镇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家都说吴凉是杀人犯,神经病,没有学校和亲戚愿意接纳他,他在街上漂了一年,直到被一个数学老师收养。
周向晚从来不知道吴凉还有这段往事,把案卷反复看了好几遍,看得喉咙哽得慌。
原来,一个人的苦难可以被压缩成短短几十个字,记录在表格里,变成薄薄一片,供人探究评判,理解,最后得出一个狗屁不通的操蛋结论。
别雷夫语重心长道:“这种境遇里爬上来的人,心都狠,你和他玩玩就算了,结婚就别想了,自己多长点心眼,我死了之后,谁照看你?”
周向晚抽了一张面巾纸,抹了一把眼泪,道:“他照顾我啊!我要和他结婚。”
别雷夫:“……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周向晚吸了吸鼻子,道:“不理你了。我要去大门口检查比赛结果。”
吴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在哈士奇的簇拥下失去了神采,下意识地看向周向晚的方向,希望能得到一点提示,周向晚却没看他,低着头抹眼泪,吴凉心里一突,心想完了,晚豆公主被他气哭了!
时间还剩下三分钟,吴凉这边却毫无进展,吴凉一看周向晚开始嘤嘤嘤了,急得秃头冒白烟,站上台阶,脱下外套,像挥旗一样疯狂甩动外套,把周向晚沾染在他身上的气味散发出去,希望哈哈能寻味而来。
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吴凉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狗脸,看哪只都像哈哈,但又不太确定,忽然,一只哈士奇扒拉上了吴凉的大腿,歪着头,冰蓝色的眼睛,清秀可人,一副智商不高的可爱模样。
吴凉和他看对了眼,内心一阵久违的激动,一把把哈哈捞进怀里,抬腿就往大门冲,大门口排着长队,都是自以为找到哈哈的人,周向晚站在大门口,一个个看过去。
“不是,这是阿拉斯加。”
“你什么时候瞎的,冰原狼和哈士奇都分不清吗?”
“亚历山大的眼睛是冰蓝色的,蓝紫色的是在侮辱我?!”
吴凉不由低头看了怀里的哈士奇一眼,确认是冰蓝色,才松了一口气,可以说,这是吴凉三十年来最紧张的时刻了,连上次在情侣房遭遇抖抖床都没这么紧张,大概是因为他真的输不起吧。
在难捱的煎熬中,很快就轮到吴凉,周向晚先牵了牵吴凉的手,又盯着哈士奇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他想问吴凉他小时候是怎么回事,但又不敢问,毕竟吴凉最讨厌别人调查他,只泪眼汪汪道:“你不爱我,这是哈哈的儿子,呵呵。”
吴凉:“???”
第80章胸肌魔鬼周向晚
吴凉难以置信道:“哈哈有儿子了?他不是被阉了吗?”
周向晚道:“阉之前生哒。”伸出手逗了逗呵呵,“来,呵呵,和你吴爷爷打声招呼。”
吴凉的脑袋被迫与呵呵热情的狗头挤在一起,一双眼睛逐渐失去神采,麻木绝望仿佛一只刚被阉完的小猫咪。
第二场比赛虽然没人找到哈哈,但按照相似度排名,还是选出了前十名,吴凉堪堪挂在第八名,好险才出道,今天休场,明天进行最后的大决赛。
吴凉自然是跟着周向晚回了城堡,一路上,周向晚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看起来闷闷不乐,怕不是气坏了。
吴凉最怕冷暴力,努力找话题,憋了半天,道:“那个……日本内阁发布了新的年号……”
周向晚:“……”
吴凉:“你知道美国的关税政策和前几天“五盘大战”有什么关联吗?”
周向晚:“……不知道。”
“那就要从三天前讲起……”吴凉见自己终于开启了话题,非常激动,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人傻钱多周向晚,一听见数理题就脑阔疼,勉强靠多年的经验和吴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起来很懂的样子,实际上脑子被吴凉口中的各种金融术语轰得嗡嗡作响,一踏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躲进了浴室,开始他漫长又繁琐的泡澡活动。
吴凉以为他和周向晚聊得很愉快,快速洗了个三分钟澡,窝在厨房给晚豆公主鼓捣了整整一斤土豆泥。
周向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吴凉端着一碗脸盘大的土豆泥从厨房迎出来,贤惠道:“吃完还有。”
周向晚抿了抿嘴,道:“你喂猪吗?”
吴凉求生欲暴涨,道:“我……喂公主。”
“油腻。”周向晚微微勾起嘴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张开双臂,像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欢乐道:“你来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