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让我睡着!”洛梦拒绝:“在到达安远南那里之前,我不想再睡了!”她担心自己真的会一睡不起!至少,她要等燕燕醒来!
想了想,她又道:“你把欧索图和陶清叫进来,我有话同他们说。”
于是,改为陈文逸驾驭马车。而当陶清和欧索图掀开帘子一前一后进来的时候,洛梦正靠着枕头坐在软榻上。
陶清在一侧坐下,开口道:“洛姑娘,你叫我俩进来有何事?”
洛梦点头:“陶清,这兵书之事,欧索图已尽数告知于我,此行即将结束,这兵书也该有个着落了!”
言罢又看向了陶清身旁的欧索图:“欧索图,你老实回答,这兵书你为何想要拿到?”
欧索图一愣:“梦儿,你还不清楚么?炎图迟早要有一场王位之争,若能得此书,自可大大有利于我!”
“仅限于此?”洛梦盯着他蓝色的双眼。
“仅限于此!”欧索图笃定,眼神瞟过身边的陶清。
“那么我可告知你,若你得到此书,就绝不会仅限于此!”洛梦眯眼道。
“何意?”两个男人同时讶异出声。
洛梦吐出一口气:“实不相瞒,这孙子兵法,我早就知了!而且是铭记于心!”
“什么?”陶清一震:“你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恕我无可奉告!我是想告诉两位,得此书者,得天下!因此,任何一个将军、一个稍微有点野性的男人,都不可能‘仅限于此’!”洛梦看向欧索图:“武帝征战之前,五国时常混战,百姓困苦不堪!而如今,伏日强盛,四国归顺,至少可免去那战争之灾。因此,我断不会将此书交与任何一人!”
“洛姑娘的意思……是要毁了此书?”欧索图的眼中再次透露出了狼一般的野性。
洛梦哪会不知他所想,叹了一口气:“欧索图,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这可怖地室的建造者,根本就没打算让任何人活着出来!先不说那一大群的、足以将十几人置于死地的毒蝎,便是那靠血来打开的玉石门,也暗藏玄机!”
她顿了顿,缓了口气:“那血,是用来唤醒血畜的!而制服血畜的咒语,鲜有人知,万人之内也难有一人!好吧,即便过了血畜这一关,拿到了兵书,机关启动,不淹死在那里面也是万幸了!”
眼看欧索图还想争辩,洛梦冷哼一声:“如我所料没错,这所谓的兵书上,根本没有写上任何内容!”
“不可能!”欧索图脱口而出,陶清也是一脸的无法置信。
洛梦秀眉一挑,白皙美丽的手指将那一卷东西从腰间取下,解开绳扣,从里面掏出了一卷布帛。
欧索图的呼吸重了起来,双目紧盯布帛,陶清的面上也现出了紧张之色。
手指一抖,布帛散开了,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上面,空空如也!
欧索图犹如被人从头到底泼了一盆冷水,他面如死灰,喃喃道:“怎会如此?为何?为何!”
“为何?柳颜为了避免二虎之争、还天下太平,不惜自裁于爱人面前。欧炎锋,难道不应该守护她的遗愿么?”洛梦叹息:“欧炎锋自知不能阻止知情人寻找此书,便设下如此可怖的地室,让人有去无回!即便侥幸拿到了这所谓‘兵书’,却还是一场空!”柳颜,如此刚烈而大义的女子,世上无人能出其左右!也只有欧炎锋的爱之深,才配得上她!
陶清沉默,仍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欧索图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目无神。忽然,他笑道:“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我的叔叔,欧炎锋!佩服!”再看眼前的女人,眼中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惋惜,他猛然掀开车帘,出了去。
洛梦看他出去,这才将这布帛重新放入原处,系好,递给陶清:“陶清,你俩好歹要拿个东西给席月生交差。”
陶清回过神来,接过,仍是无话。洛梦又道:“若他不信,可让他亲自来问我。”
陶清摇头:“主子还不至于不相信我兄弟俩的话……洛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我家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伏日的官家子弟?还是那朝中的重臣?”洛梦笑了:“我不关心,更不想知道,以免席月生一个不开心,就把我灭了口!”她的直觉不会错,这男人,即便人前如何的翩翩佳公子,也难掩他身上危险而冷漠的气息!
洛梦不知,她这可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