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花花伸手去摸,是纱布的触感。
思维就像绞肉机出来的肉馅一样混乱无序。
记忆出现了断层,大脑竭力的拼凑散乱的细节。
“我这是怎么了?”花花捂着额头,尽力坐了起身。
轻轻掀开纯白的被子,将脚挪到床边,看起来像是到了一个正常的医务室内。
军绿色的墙壁上固定着一面镜子和一个洗手盆,霰弹枪正靠在其上。
花花的大脑此刻如同浆糊一样,她想要去洗把脸。
长筒靴的后跟敲击地面发出闷响,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穿着鞋子在床上,还盖上了被子。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只觉得脑袋发沉,将水龙头拧开,热气一下子让镜子朦胧。
“这也太好了,居然是热水!”在花花所在的冰雪之城里,只有暖气厂和制水厂才有热水龙头。
虽然没有毛巾,但是有热水是相当幸福的一件事情。双手捧着水,轻轻的擦拭脸蛋。
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肺中轻轻呼出热气。舒畅的感觉传遍全身。
连续接了几捧热水洗脸,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沉醉,对于生活在冰雪的人来讲。
指尖的硫磺味缓缓传出,让花花觉得不快。
心中突然一惊,子弹硝烟的味道就像是电流一样迅速击中了大脑。
破碎的思维瞬间连接,零碎的碎片就像拼图一样瞬间拼合了起来。
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水,胡乱抹了一把,姑且算是重新获得了视野,虽然没有子弹,但是还是好过两手空空。
正当指尖轻轻触碰到到枪管的时候,医务室的门把手动了。
身上的毛孔突然闭合,鸡皮疙瘩一瞬间遍布了全身,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不知为何开始喘息,不知为何开始紧张。
门悄悄地打开了。
握着另一个门把手的,是湿哒哒黏糊糊的触手。不用想也知道触手的主人是谁。
花花本能的连续扣动扳机。
回应她的便只撞针敲击弹壳的“叮,叮”声。
将枪管折叠,弹出了两颗空弹壳,可是左手的指尖,没有坚硬寒冷的触感。
“不用紧张,放松点。”进来的正是打昏花花的怪物。
花花重新将双管猎枪的枪管折起,改成用双手握持棍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