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外的杨柳树随夜晚的风飘摇,好似女人整理她的容妆不慌不忙地梳着她乌黑亮泽的长发,小家碧玉般江南女子的容貌被明亮的烛光映射在铜镜上,显得格外美丽动人。正是村子一家家温馨的画面,才更展现出江南人的善意。落难父女算是在这个村子里安顿了下来。
可是,在邱睿的睡梦中却仍旧念念不忘“江山社稷”带给他的“使命”。在他昏睡过去接下来的日夜里,口中说出了他心里藏着的“使命”:
“呜呼哀哉”!
“什么江山什么社稷”
“老臣随您去矣”。
······
这样的话语,重复了邱睿昏睡在床上的日日夜夜,一遍又一遍刘婆与儿子王年壮听在心里,一半疑惑,一半心寒。这对好心的“母子”收留了怎样的逃荒人?他们渐渐开始胆寒,于是小型的家庭议论便心照不宣的藏在了彼此心中,等待时机脱口而出
数天后的晌午,邱睿倚靠着墙根晒太阳,染上风寒刚痊愈的他呆滞的望着田野。是的,邱睿已经不会说话好几天了,呆若木鸡的除了发愣就是摇头点头。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过几天就把这厮送出去,他娘的该去哪去哪”
王年壮忍不住对刘婆说。
“就是可怜这女娃娃了,你看多乖俊啊!诶”~
刘婆望着“卉微”摇了摇头。
“睡梦净说些倒霉的话,一个疯子你和他谈啥话,今天俺就送他走”。
“娘,这个人俺怕是朝廷钦犯,出了事官府过来俺们可兜不住诶”。
王年壮忍不住说道。
“边走边瞧吧,他伤寒好了就送他回哩!做事也好有个头尾不是”!?
刘婆一边抱着“卉微”喂食,一边注意着草药的煎制。
刘婆婆望向墙根邱睿的背影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可怜人”
叮叮叮,当当当
随着一行人带着大大小小锅碗瓢盆从土楼后院的梯田山坡道路上排着队走下来。其中一位老汉走下山对旁人说道;
“那里修行确实不错啊,师傅自然没得说了对吧”!?
“对啊,咱这山好水好自然师傅都修行好啊,咱大伙可真是要多拜拜东林的和尚啊,对不对?哈哈哈”!
一旁的壮汉大声的赞颂道。
“东林寺是俺们这儿的宝地哩,俺北方人嫁到你这里,我娃就是上他那里求得的哩,这还用说”?
“嘿嘿,这不是刘婆嘛?”?
“刘婆,好些天没和你上寺庙供香,你忙活啥呀”?
一位嫂妇站在梯田对土楼门口的刘婆喊道。
刘婆应声招手,说:
“过些天去,儿子从镇子上回来了,嘿嘿嘿”!
嫂妇回答:
“行,再过些天东林寺的大和尚早课我约你一块,俺们一同上去”。
刘婆微笑点点头。目送着夕阳下,几里地外山上寺庙供香的一行人~
夜深,刘婆房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刘婆,睡了吗”?
“晚生邱睿,有个事想找刘婆您问问,不知可否方便开下门啊”?
邱睿紧张小声问道。头还不时的张望着。
话音过了一会,刘婆答道。
“进来说吧”。